原來阿哲真的還活著,看來老天爺沒有糊塗。
這時,兜裏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我甩了甩手,從外套兜裏掏出手機,看著顯示屏上那個名字,我又哭笑了起來。
我心裏悲喜交加,卻就是不敢接,我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按說,他是阿哲,我應該飛奔而去,然後撲進他懷裏,告訴他,這麼多年我有多麼的想他,每個夜裏,我都會想他想的睡不著,我還給他種了一棵枇杷樹,他交過我的東西我都還會。曾經我是那樣深深的愛著他……現在我又愛上了別一個他。
可現在我什麼也不能說。
手機在我手裏不斷的唱著歌。
“小姐,你怎麼不接電話呢?”清潔阿姨見我愣愣的望手裏的手機,好心的提醒。
我恍神,手機也安靜了下來。
我朝她禮貌的點了一下頭,走出洗手間,隨之回播了那個電話。
電話那頭即刻便接了起來。
“你在哪呢?不是十分鍾嗎,現在都快兩小時了。”鄒子琛口氣跟個沒等到媽的孩子似的,又急又惱。
我咬著唇,情緒還是有點激動。
“說話呀。”某男又不耐煩了。
“剛才有點事,我現在……馬上過來。”我突然覺的一切都不重要了,老天爺能讓他好好的活著,那就是對我最大的恩賜。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話筒裏傳來他的催促,“那,我給你五分鍾,我會看著分針的,晚一秒,我就罰你,你是知道我喜歡怎麼懲罰你的。”
呃……那有這樣的病人。
“你行不行呀,動不動就暈倒。”我邊走邊嘲笑他。
“那你等著瞧,看我行……還是不行。”某男的威性受到挑釁,那口氣,簡直是咬牙切齒。
我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你還笑,趕緊、立馬、立刻過來。”說完他又很沒禮貌的掛了電話。
進了電梯,我嘴角一直噙著笑意,可當電梯在十二樓停下時,歐陽雪的話又在我腦海回蕩,我心情瞬間又沉重了起來。
走到鄒子琛病房前,我有點矛盾,我怕……怕這一進去,就什麼理智也沒有了……他再也不是單純的鄒子琛,而是我的阿哲又是我深愛的男人。
我胸口微微有點起伏。
“林小姐,你總算來了。”小劉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大冬天的跑的滿頭大汗。
“小劉,好久不見。”我輕聲朝他打了聲招呼。
小劉憨笑,“林小姐,你快進去吧,鄒總都著急了。”
“哦,”這下,我沒退路了。
我推門進去。
鄒子琛半靠在床頭,狹長的眸子,淡淡的瞥了我一眼,抬起手腕看了眼表,悠悠的開口,“六分八秒,遲了一分八秒。”
不知道為什麼,他現在的臭臉對我一點威懾力也沒有。
我走到床邊,若無其事的問道:“你這麼著急幹嗎?”
鄒子琛望著我的眼眸微眯了一下,伸手把我拉近,雙目緊鎖在我臉上。而我也怔怔的望著他,在他臉上尋找著阿哲的影子。
“你臉色怎麼這麼差,眼睛還這麼紅,發生什麼事了?”他及為敏感。
我輕搖了搖頭,雙目依然緊盯著他,望著他的眉眼,鼻梁,雙唇,下鄂,無比認真的看著,然後伸出雙手,輕輕的撫了上去。
鄒子琛見我有點怪異,蹙眉,但沒動,任我雙手在他臉上亂摸,隨即他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一下抓住了我雙手,眸光灼灼的望著我。
“你是不是……知道了?”他試探的問著。
“知道什麼?”我假裝聽不明白。
他抿了一下唇,一幅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跟他的事情,看來他是真的全忘了?
“你那天說,等案子結束了有事要跟我說,是什麼事?”我從他手裏抽回自己的手,又抬了起來,撫上他的臉,我對國外的整容技術真的歎而觀止,看不出任何破綻,簡直太完美了。
“你這樣對我摸來摸去的,我怎麼說。”某男有點不悅了。
我嗤之以鼻,但還是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