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高臨下,與他對望著,他眼底的那點凡星讓我有一瞬的失神,下一瞬,我竟莫明奇妙的捧住他的臉,就那樣吻了他。
他僵在原地。
我占著有利的地置,肆意的啃噬著他,他沒有回應,也沒有推開我,而是任我發泄,跟個木頭人一樣。
一個沒有回應的吻……又會有什麼味道。
沒一會我就放開了他,有點悲涼的笑了笑,“昨晚的事扯平了。”話落,我轉身便往上走,沒在回頭,也沒聽到身後有腳步跟上來。那一刻,胸腔苦澀的讓我眼眶發熱,比剛才林佳在門口汙蔑我還要委屈。
眼淚這玩樣,我很久沒有流過了。此時,像開了閘的洪水一樣往外湧,一串串的往外掉,好在樓道裏沒有人,我可以毫無顧忌的讓它流淌。
這一天注定是糟心的一天。
下午,原來拍攝好的兩個廣告全被商家退了回來,要求重拍,說創意不夠新穎。
瑪的,看文案的時候,他們不提,廣告都製作好了跟我說沒新穎,早幹嗎去了。我差點跟代理商吵起來,讓他們找別人拍去。
那一天我全程黑著臉,更可氣的是,有人拍了我跟林佳在大廈門口撕扯的照片發到了網上。一晚個,我的手機就響個沒完沒了,煩的我直接關機。
而關機的後果,很嚴重,直接把我老媽給招來。
我媽以為我真的給人當小三去了,第二天一早跑來公寓,不等我解釋就罵的我狗血淋頭,那叫一個痛心疾首。她身體不好,我又不敢反駁怕激怒她,隻能等她罵完了再解釋。
按撫完老媽又給我老爸打了個電話,免的他們輪番上陣,那我真的是比竇娥還要冤。
經這一事,爸媽開始有意識有步驟的給我按排相親,把我煩死了。而這一切的最魁禍首就是林奕。林佳胡鬧事後,我對他避如蛇鼠,電話短信皆不回,人就更不會見了。
至於陸正南,那天在樓道裏我吻了他之後,我才發覺自己對他的那股心疼有多麼的可笑。有些人的柔溫多情隻給愛的人,對別人可能比冷血動物還要無情,陸正南我想就是那種人。
那個吻重重的挫傷了我的自尊心,雖然我們上過兩次床,但都不是在清醒之下,隻是說那是純粹欲望的發泄。而那個吻是在我們清醒之下,他卻無動於衷,那種挫敗感,竟讓我沮喪了好幾天。
後來,幾次在電梯裏跟他碰上,我有點尷尬,他倒好,碰到麵都主動跟我打招呼,我反而表現的很冷淡,我想以後這個男的,打死我也不會再去碰他了。
五月底,林童送來請帖說他們婚禮定在六月初,邀我當她的伴娘,我一口應,也為她高興。雖然鄒子琛一直沒有恢複記憶,但他們兩反而如初戀時一般恩愛,決對羨煞旁人。
原來相愛的人,既便忘記了一切,再遇上……還是會再愛上。
而我跟林奕……真的相愛過嗎?
為什麼我們中間那麼一點隔閡都跨越不過呢?
所以我懷疑。
林童走後,我看著那張精美的喜帖,不由自主的又想到了陸正南,不知道他看到這張喜帖會不會……呃,我管他那麼多幹嗎呢,他傷不傷心又關我何事。
那天我忙到很晚才從工作室下班,等電梯的時候頭有點暈沉,我斜靠在電梯門邊上,沒一會“叮”一聲電梯門打開,我看到裏麵的人微愣了一下。
電梯裏隻有陸正南一人,他微垂著頭,不知在想什麼,我進電梯,他似乎也沒有感覺到依然一動不動的站在那。看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肯定是因為那喜帖。
心口莫明有股鬱氣,讓我有點煩悶。
電梯下到一樓,電梯門一開我便跨出去,一秒鍾都不願跟他多呆,感覺能壓抑死人。
“伊小藝,”他突然叫住了我。
這是他第一次喊我的名字,卻叫的有幾分哀戚,聽的讓人不由心一糾。
我頓住了腳步但沒有回頭。
“有空嗎,陪我喝一杯。”他走了過來。
好像我們除了能在一起喝酒,就沒有別的事可以做。
我轉身,見他一臉頹然之色,差點心軟就應下。
“不好意思,我今晚沒空。”話落轉身就走。
他追上來拉住了我,“這麼晚了,你還有什麼事?”
呃……這麼晚了難到我就必須得陪他嗎。
“你也知道這麼晚了,咱們又不是男女關係走在一塊也不大好吧。”我嘲笑道。
他望著我,清秀的臉上有點尷尬之色,又滿是哀求之意。
我甩開他的手,道了聲,“拜拜。”
“小藝,她要結婚了。”他極為無助的喊道。我欲跨出大門的腳又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