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前,華夏就已經有專門解釋這一現象的成語了:葉公好龍。
而本質上,韓
江雪並非葉公,她甚至是在被逼無奈的情況下,才逐漸好龍的。
張若愚信得過韓江雪的心理。
但他不太信得過韓江雪的生理。
正常人,都會生理不適,都會幹嘔惡心。
何況從小就遠離黑暗與肮髒,被韓老魔保護得密不透風的濱海第一美人?
“手裏沒濕巾,張哥你將就一下。”
韓江雪把張哥的脖子都擦紅好幾塊了,才勉強擦掉那些血漬。
然後努嘴道:“張哥,我想和她來一場女人之間的對話。”
張若愚微微點頭,安然坐在沙發上。
“閉上眼睛。”韓江雪有樣學樣道。
張若愚很配合。
“捂住耳朵。”
耳畔響起韓江雪的命令。
張若愚唇角囁嚅,不太確定雪寶想幹什麼。
但大概上,他猜到了。
“不許偷聽。”韓江雪用張哥平時習慣的口吻說道。
直至張哥沒有回應她。
她才收起隻有張哥才能享受的惡心嘴臉,抬眸,望向了夏雲竹。
“他一直想以普通人的身份,和我相處。”
“他會怕我有負擔,也會怕嚇到我。”
“他滿身的傷痕,我天天看,天天摸,但我從來不敢提,也不敢問,盡管我很好奇,一個男人,到底要經曆多少,才會遍體鱗傷,才會身心俱疲。隨便找個像我這麼普通的女人,就可以開開心心的過日子,還舍不得離婚。”
“他得多厭倦曾經打打殺殺的日子啊?”
“為什麼,你要讓他變成那個他不喜歡的樣子?”
韓江雪緩緩
站起身,走向那血流了一地,走路都打滑的客廳。
順手,撿起一把刀。
“你知道我平時有多小心翼翼,去避開那些會讓他不開心的回憶?”
“你知道我多希望,他就這樣和我開開心心,沒心沒肺的過一輩子?”
“我想一直寵著他,遷就他,保護他,我想一輩子,都當他可可愛愛,傻了吧唧的老婆,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老婆。”
“為什麼,你要逼他在我麵前大開殺戒?”
“今晚過後,他會怎麼想?他會以為我會怎麼想?”
韓江雪拎著刀,走向夏雲竹。
“我總不能因為他是一個劊子手,一個惡魔,一個屠夫,就和他離婚吧?”
韓江雪拔出刀。
狠狠紮進了夏雲竹的咽喉!
撲哧!
鮮血狂噴,濺了韓江雪一臉。
連視線都有些模糊了。
夏雲竹瞳孔收縮,眼神痛苦而絕望地咽下最後一口氣。
韓江雪渾身顫抖,親眼目睹被自己捅死的夏雲竹掙紮,扭曲,痙攣,直至咽氣,變成一具屍體。
轉身時,張若愚已不知何時睜開眼,鬆開了耳朵。
那雙漆黑的眸子,正複雜而悸動地凝視著韓江雪。
韓江雪偷偷抬手抹了抹那絕美臉龐上的滾燙血跡,紅唇上,泛起一抹可可愛愛,張若愚卻無比熟悉的笑容:“張哥,你不會報警抓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