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子車擎天打斷薑福來的言語,仍然一副笑眯眯的模樣,柔聲問:
“這位,就是你家的小公子吧?我若沒記錯的話,他叫薑棄可對?當真生的伶俐可愛。”
“是叫薑棄。”
薑福來陪著笑臉,心裏惦記著薑棄這名字,同薑皎類似,皆和吉祥如意這等好寓意,沾不上半點關係。
沒敢在名字上多聊,他故意沉了臉,冷聲吩咐道:
“還在這愣著做什麼?叫薑皎出來,難道還要我們這兩個長輩,親自去請她不成?”
直到這時,薑棄才算回過神來。
沒想到薑福來會到逐月樓,忽然見了他,還得了一通訓斥,薑棄抿緊唇,在短暫的遲疑後,立刻向後退了一步,板起小臉,說:
“我不去。”
“什麼?”
薑福來驚住了。
他在薑家向來說一不二慣了,沒誰敢忤逆他的話,早習慣了發號施令。
隻有一個薑皎,頑劣不服,帶著滿身傲勁兒,但也被趕出了家門,和薑家幾乎沒什麼關係。
小小庶女,薑家數量不少,既然敢和薑福來作對,吃點苦頭是罪有應得。
薑福來一直對薑皎懶得在意,更幾乎要忘掉這個女兒的存在,但到此時,連被她養在身邊的薑棄,竟成了同一個乖張的模樣。
眉頭瞬間緊皺,薑福來正要怒罵時,子車擎天忽再次開了口:
“年紀不過這般,竟如此立事,願意吃苦頭在這裏幫你姐姐的忙
,倒是相當難得了。”
薑棄不認識這個陌生的中年人。
雖他滿麵和善,但既然和薑福來一同前來,薑棄自然警惕,擔心子車擎天也是個惡人。
一眼掃過他身上看不出料子,卻瞧起來,就一副昂貴相的衣裳。
薑棄盡力冷下小臉,不去看薑福來凶狠的瞪視,他清了清嗓子,說:
“店裏的規矩,進來要點菜,吃完不可待太久,若是你們想要見姐姐的話,可以先點菜,吃完後到門外去等。”
讓他和子車擎天,兩個京城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去等薑皎這小廚娘忙完,才能得到空閑一見,和她說兩句話。
薑福來哪裏會有這個耐心?
從古到今的規矩,向來是小的要聽從老的,才勉強算作孝道一路。
結果到了薑皎這裏。
規矩反了過來,變成薑福來要尊著規矩,好能低聲下氣地求見薑皎一麵似的。
“我們哪有空閑,在這裏等她?”
薑福來皺緊眉頭,嗓音稍稍提高了些,和薑棄吩咐道:
“快點!叫薑皎出來見我們,不然的話...”
他一句話還沒說完,直接被一旁亮起的聲響打斷。
“幹嘛呢?”
胖子忙裏偷閑,本想偷偷吃一顆花生米,但當注意到薑棄這邊不對後,立刻趕到了他身邊。
薑福來正心煩意亂,哪有空閑理會一個小山似的胖子,冷冷瞪過去一眼,他滿眼厭棄地問:
“你又是什麼人?”
“我?
”
胖子笑了,拍了拍圓滾的肚子,他用力向前一挺胸,很是囂張地說:
“我是這裏的臨時雜役,不過大堂的事,我全權能夠負責!”
有其他正等著上菜的食客,難得撞見了熱鬧,一個個好奇地伸長脖子,有和胖子熟悉的,還不忘補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