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吵架,他幫了我那麼多,我感謝他都來不急。”
薑皎語氣平平,仿在述著一件最為平常不過的小事,但謝婉敏銳的從她緊抿的唇間,察覺到了些許不對勁。
看來,確實是鬧了別扭。
可楚贏對薑皎如何,不單單是謝婉,但凡長了個眼睛的,都能看的出來他明晃晃的偏愛。
按理來說,以他無下限縱容,甚至能心甘情願當跑堂,隻為等薑皎開竅的勁兒。再加上薑皎滿腦子廚藝銀兩,對情情愛愛沒半點通透。
他們是無論如何,也吵不起來的。
謝婉眸裏閃過一抹思索,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想到楚贏畢竟幫了她的忙,於是她低咳一聲,意味聲長地道:
“小老板,人生苦短,莫要讓自己後悔。”
薑皎不解她的深意,又在此時聽聞房內傳來了響亮的嬰兒啼哭,無暇顧及其他。
哭聲響起時,陳均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直到大夫推開了門,他才豁然起身,大步趕上前,急聲問:
“生了?是男是女?長了什麼模樣?”
他問了一連串的話,唯獨對於青蓮的死活沒有半點在意,滿眼的急切全是為了自己的子嗣。
上了年歲的老大夫重歎一聲,道:
“是個男孩。”
“好!”
陳均眼睛一亮,一隻手緊捏成拳,想到終於能後繼有人,他急切地想要進門去看一眼,然才到門口,又被血腥氣逼退。
自詡風骨的官大人,挨不住這等汙穢,他以袖掩鼻,到
底沒邁過門檻。
“把孩子抱出來給我看看。”
高聲吩咐過一句,在穩婆抱著繈褓出來時,陳均立刻伸出手,將嬰孩接了過來。
但他從未抱過嬰孩,力道沒個控製,以至於當繈褓入手的瞬間,嚎哭聲再次響起。
陳均並不在意,手指點了點嬰孩皺巴巴的小臉,笑道:
“很好,不愧是我陳家的兒郎。”
穩婆回頭看了一眼,許是有些不忍心,青蓮一個人在房中挨疼,於是小聲提醒了句:
“老爺,現在可以進去看看夫人了。”
然陳均並不在意青蓮如何,逗弄著嬰孩的同時,他餘光掃到一旁的大夫,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眉頭當即皺了起來。
“剛才,他是不是也在裏麵?”
穩婆一愣,順著他的視線望去,見到了滿臉疲憊的老大夫。他跟著忙前忙後了好半天的功夫,費盡力氣吊住了青蓮的性命,結果一轉頭的功夫,竟被陳均記恨起來。
連穩婆都覺得無理的很,忍不住道:
“老爺,這大夫為夫人施針後,並未留在床榻前,更沒看到任何不該看的東西。”
“終究是個男人。”
陳均冷哼一聲,臉色依舊不算好看,當視線重新落回到嬰孩上,才重新露出一點笑意。
讓侍衛給了穩婆大夫賞錢,他抱著嬰孩,徹底不顧青蓮死活,轉身就要離去。
和謝婉擦肩而過時,陳均腳步一頓,眉間顯露出點點陰鷙,他雙眼直視前方,留下一句:
“等下我讓人帶
她回去。”
謝婉嗤笑一聲,“髒了我的地方,就想這麼走了?”
“你想如何?”
陳均暗暗咬牙,從懷裏掏出錢袋,丟到了謝婉腳邊,居高臨下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