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其他虔誠的香客比起來,薑皎這一行人,瞧著尤為的古怪。
王氏黑著一張臉,大步走在最前方,身後藏著縮頭縮腦的薑盛茹,她一雙時不時到處亂飄,但凡無意和誰的視線對上,都會如驚弓之鳥般,瑟縮著將自己藏得更深。
薑聽荷一直留意著她,發覺到薑盛茹的變化後,忍不住嘴角上揚,心裏更是生出了無數滿足。
高高昂著頭,她宛如一隻鬥勝的公雞,享受著周圍路人或豔羨或驚訝的眼神,愈發的感到暢快。
她們這一行人,各個心懷鬼胎,沒一個有誠心祈福的樣子,讓寺裏麵的和尚,都莫不著頭腦。
奈何王氏投了不少的香火錢,足夠她們在此借宿一晚。
僧人在前領路,先送了王氏和薑盛茹,之後繞了幾圈路,才停在另外兩間房前。
早知道會成了這幅光景,薑聽荷沒急著進門,餘光去瞄那僧人,見他生的年輕標誌,猜不出他是否為王氏身邊的人,於是冷起臉道了句:
“小師傅,我們是一起來的這裏,為何要分開住啊?還離的這般遠,晚些若是有什麼危險,該當如何是好。”
僧人被她問的一愣,許是鮮少見到前來上香祈福,還打扮的如此華貴惹眼的施主,他先是抬頭看了薑聽荷一眼,又緊忙低下了腦袋,小聲道:
“回施主的話,平日寺裏不允香客留宿,隻因近來快到年關,許多香客遠道而來,所以才...”
“你和我解
釋這些做什麼?”
打斷了僧人的話,薑聽荷嗤道:
“憑你一張嘴,說什麼不是由你。你暗地裏麵和誰有勾結,我也不會知曉。”
“施主,這...”
僧人哪裏見過這種陣仗,在薑聽荷的咄咄相逼下,生生在大冷天憋出一腦門的細汗。
奈何薑聽荷並非想要聽他解釋,擺擺手打斷了僧人的話,吩咐道:
“送點素齋點心來,再要兩盆熱水,你動作快些,莫要讓我久等。”
“今日太晚,留宿的香客又實在太多,已經沒有熱水供給了,若是施主想要水的話,後麵有口井,可以...”
“你莫不是要讓我去燒水吧?”
根本不給僧人把話說完的機會,薑聽荷豎起眉毛,正欲發作時,卻被薑皎阻斷了話頭。
“多謝小師傅帶路了,今日時辰不早,小師傅回去休息吧。”
猶如得了赦令般,僧人長出一口氣,雙手合十向薑皎一拜,忙不迭地轉身離開,活像身後有什麼老虎在追著一般。
薑聽荷心裏雖有不忿,奈何此時她有求於薑皎,自不好多說什麼,但胸腹間憋了一口氣,最後仍怪腔怪調地吐出句:
“你倒是好心,但對一個小和尚好,又有什麼用呢?”
薑皎懶得搭理她,徑自越過了薑聽荷,推開一扇廂房的門,和霜降一前一後的走了進去。
雖坐了半日的馬車,腰背略有些酸痛,可轉念一想到王氏和薑盛茹怒不敢發的模樣,薑聽荷頓覺神清氣爽,
哪裏有半點的疲憊。
跟上薑皎的腳步,薑聽荷本想到她的廂房坐一會兒,等華兒把自己的那間一切收拾妥當了,再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