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年回程路上懨懨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紅綠燈空隙,席司妄問她,“在想什麼?”
司年搖頭,眉梢微微擰著,“在想,我跟這位殷先生,什麼時候見過,或者說,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仇恨,感覺他對我的情緒很奇怪。”
席司妄思索著,是不是應該跟她透露點什麼,結果司年自己就寬慰了自己,“算了,人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不管我跟他之間有什麼恩怨,或者我忘記了。
該知道的,應該就會知道,隻是今天這場聚會,怪得罪人的。”
“沒有的事。”席司妄寬慰她,“你忘記桐城曾經也有殷家的一席之地嗎?”
司年猛然回神,錯愕且驚訝的看著他,經他這麼一提醒,她倒是想了起來,確實是有這麼一回事。
雖然當年殷家離開桐城的時候,她年紀還小,商場上的事情也未曾好好關注,可不代表,她不知道。
記憶有時候隻需要一個點,就能記起很多東西。
她記得司政宇當初的一個電話,殷家在混亂桐城的市場,這麼下去,殷家在桐城一家獨大,還把市場攪得天翻地覆,對所有人都沒好處,我決定出手,將殷家趕出桐城。
司年背脊爬滿冷汗,她不知道這個記憶為什麼會突然湧入腦子,但很清楚,殷家當年離開桐城,多少跟她爸爸有關係,可爸爸過世了,那麼爸爸在世上唯一在意的人除了她就是母親。
母親精神失
常,如同廢人,可她不是。
殷冽的目的,也就說得通了,她思緒亂糟糟的,臉色也跟著變得蒼白,席司妄將車靠邊,擔憂的看著她,“別擔心,一切有我。”
司年動作十分機械的抬眸,扭頭,看著他認真且擔憂的臉,心底的緊張頓時消散了不少。
“我在想,殷冽的目的是什麼?”
“大概是重新拿回桐城的市場份額,司家已經破產,資產基本上都在紀家的手裏。
當年殷家離開桐城,紀家插手了嗎?”
“沒有,那時候紀家正好在開拓海外市場,我記得爸爸說過,沒有紀家也能將殷家驅逐,他那段時間很忙,應該都是因為這件事。”
紀家沒出麵,給了錢。
但這其中牽扯多少,司年不是很清楚,四家破產那一年,衰敗得很快,可以說前前後後不過就一個月不到的事情,她甚至都還沒緩過神來,司政宇就去世了。
以前司年不是很懂這其中關竅,但是稍微深入了解一下紀世安這個人後,她覺得當初正好在外開拓海外市場的這件事,本身就隻是一個借口,他隻是不想參與。
畢竟當年在桐城,除了司家,就是殷家跟紀家實力最雄厚。
殷家最終被司政宇驅逐出桐城,但司家也因為這件事元氣大傷,後來司政宇就變得格外忙碌。
之前還盡量抽時間陪著司年一起用晚餐,那段時間,回家都很少。
記憶就是傷心的大門,一旦敞開,情緒就會變得
極為低落,司年每次想到司政宇,都會特別難過。
他們甚至沒見到最後一麵,在司政宇死亡前,她們還通過電話,她告訴司政宇,她拿到了不錯的雅思分數,出國留學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