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暮晚走到門邊,腳步頓住,轉身看著自己兒子,席司妄凝神,對上母親的視線,眸底滿是疑問。
“怎麼?”
遲暮晚躊躇片刻,麵色凝重,“妄妄啊,雖說現在你跟年年結婚了,媽說一些無關緊要的話不合適,但是作為過來人,媽覺得,還是跟你說一說比較好。”
“您說。”
“我在桐城的時候,了解過紀亭川這個人,他算是年年的青梅竹馬對吧?”
“那又如何?”席司妄不想聊這個人,一個字都多餘。
自己兒子,情緒如何,自己怎麼會看不出來,遲暮晚倒也不是故意給他找晦氣,但是女人的直覺吧,有時候說不定真的能救場。
“我感覺得出來,那位應該是手握好牌將其打爛了,他對年年的喜歡,應該不比你差,就算他出局了,誰又能保證會不會死灰複燃呢?
再有,這個殷冽,感覺對年年的情緒也不是很簡單,你要不要……
算了,現在年年似乎也不關心誰更喜歡她,你的情緒似乎也不是很影響她的任何判斷。”
無端胸口就中一刀,席司妄無奈的看著她,“媽您到底想說什麼?”
“想讓你對你媳婦好得不能再好,不容易被人搶走,我擔心你哭。”
從席南丞那邊聽到了一些關於席司妄按年司年的過去,總覺得兒子守得雲開見月明並不容易。
作為母親,別的也幫不上什麼忙,隻能從旁側擊,讓他好好的對待自己妻子。
席司妄覺
得遲暮晚的擔心多餘,他很清楚自己的來之不易,也清楚一旦放溜了司年,後悔的一定是自己,所以他會比自己母親叮囑的對司年更好。
但是為了讓她們為自己少操心,他覺得該表態的,自己還是需要給父母一顆定心丸。
“媽您放心,我跟年年真的很好,也知道應該怎麼對年年。”
“我知道你多喜歡年年,可年年……”遲暮晚想說,年年對他,好像沒多喜歡。
但這話說出口,擔心傷兒子自尊,她也不便於開口,伸手拍了拍兒子的肩膀,鼓勵道。
“媽還是信你的,你從小就沒讓我跟你爸怎麼操心,自己規劃事業跟未來,我們都信你。”
“謝謝媽。”
……
遲暮晚離開西廂房許久,席司妄懷裏雖然攬著司年,卻毫無睡意,遲暮晚最後的欲言又止,他怎麼會看不出來。
她應該是想說,司年看著沒那麼喜歡他,可又擔心這個話傷人。
其實站在席司妄的角度來說,他並不覺得自己母親說這種話會傷害到他,正是因為擔心,才說這麼多,若是旁人,誰會在意這麼多?
他垂眸看著懷裏正在好轉,卻依然沉睡的姑娘,俯身在她鼻尖落下一吻。
“年年,喜歡上我,很難嗎?”
沒人回應。
他將司年往懷裏攬緊了一些,閉上眼睛根本睡不著。
熬了一夜,在翌日清晨他才稍微醞釀了一點睡意,不過還沒等他閉眼幾秒,懷裏的人都動了動。
他神經一
崩,快速睜開眼睛。
垂下眼瞼就看到司年黝黑程亮的瞳孔,正目不轉睛的盯著他,莫名的喜悅從心底蹦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