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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正瞧著好戲呢,肩膀上錐心地一痛,立時發出一聲不文雅的尖叫,捂著肩膀,看見猩紅的血不斷湧出,叫聲更大了。

“紅豆——”流血了,事鬧大了,鄒氏一時慌了神。

紅豆避開鄒氏、蕙娘、蘅姑三個,拿著剪刀向宋氏帶來的丫鬟們身上紮。

“攔住她!”朱秀安眉心皺了起來,他都把大老爺搬出來了,這李家人還敢放肆?

“別傷了二姑娘!”王三老爺忍不住想笑。

兩邊的人對峙著,誰都不許誰進西邊井,那群宋家的丫鬟們要跑,偏又被朱秀安、王三老爺等人擋住了路,就似翁中的王八,挨個地被紅豆抓了,用剪刀狠狠地戳。

“用簪子!快!”宋氏猙獰著臉,一心想報複回來。

有個丫鬟拔下了簪子,蘅姑瞅見了,也拔下頭上的簪子,猛地向那個丫鬟一撲,把她撲倒在地上,便用簪子使勁地紮。

“住手,都住手!”朱秀安喝了一聲,不見人理會,心中怒火滔著,忍不住問,“趙家老爺呢?他是鄰居,的話這李家一準會聽。”扭頭再三地搜尋,也沒瞧見趙家的人。

原來,趙筠找到趙頒,把柳徽的話學給了趙頒,趙頒見自己出了那麼大的力氣,卻沒落個好,就懶怠搭理這邊,隻換了衣裳,悄悄地去尋靖國公府二老爺柳德商議對策。

“蠢貨!”宋氏放下滿是鮮血的手,拔下頭上的簪子,走進西邊井中,一把揪住紅豆的頭發。

頭發被人揪住的一瞬間,紅豆就拿著剪子刺過去,她緊緊地貼在宋氏身上,宋氏身上的血,迅速地染紅了她身上的那件豆綠撒花襖。

“殺人了,殺人了——”宋五爺三兩步走來,將紅豆推搡到一邊,忙把宋氏扶起來,看她身上的傷口,“還愣著幹什麼?把那個目無王法的死丫頭給我捆起來!”

紅豆瞥了他一眼,猛地把剪刀向他頭上砸去,也不看砸中了沒有,就向井外麵跑。

“攔住她!”朱秀安親自動手,王三老爺一把抱住他,“你敢碰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

“什麼清清白白,她都有膽子殺人了!”宋五爺咬緊牙根,眼睛血紅著,恨不得將那個女孩子剝皮拆骨——這就是兩淮節度使府上的教養?

自有康國公府的人,絆住靖國公府的人,紅豆一口氣跑到大門外,最後扶著一株銀杏樹,失魂落魄地坐下。

她沒哭,也沒鬧,隻是靜靜地坐著。風吹起她烏黑的秀發,襯得她一張白淨的臉頰越發的白淨。

人已經夠美了,更何況還這麼慘——看她一身的血,還不夠慘嗎?

於是堵在杏花巷裏圍觀的人,紛紛憐憫、同情起她來。

“哎,好端端的,怎麼就遇上這種事了?”

“那個靖國公府能是好惹的?等著瞧吧,這一家子落不著好。”

“就是呀!”

“這樣光明正大的欺男霸女,這靖國公府越來越無法無了!”

……

巷子外來了一個騎馬的老爺,紅豆猛地站起來,聲若鶯啼地哭訴道:“柳大老爺……求你發發慈悲,饒了我一家吧……柳大老爺,您就高抬貴手吧……”

“柳大老爺?”眾人齊刷刷地看向那個騎馬過來的人,那人怕被眾人的目光灼傷,忙慌地從馬上下來,擺手:“我不是柳大老爺……我是、是……宋家四爺。”

“又是宋家的人,殺了人還這麼沒點怕頭,一準是柳大老爺給他們撐腰了!”

“那可不是嘛,不然人家姑娘為什麼隻柳大老爺,不旁人?”

……

宋四爺一陣的心慌,忙從人群裏擠進來,鑽進李家院子裏,瞧見王三老爺的人,和朱秀安帶來的人打成一團,循著叫聲跑到內院裏。

“四哥,快請太醫來給妹妹瞧瞧!那個該死的丫頭,敢傷咱們妹妹!”宋氏可是宋家的搖錢樹,宋五爺肉疼得不行,這留了傷疤,被柳大老爺厭惡了,那該怎麼辦?

“妹妹這是怎麼了?”宋四爺瞧見宋氏一身的血水,聲音忍不住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