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總歸是有了突破口，劉子白邀請王一所在的戲班子去茶館唱戲，讓他們有了順理成章接觸的機會。
畢竟除了他的周邊人（即父親），沒有人知道他們是雙生子，平日父親帶舍弟出去的多，自己則忙於每日的摘抄。舍弟對自己也不甚親近，王壹便逐漸養成了淡漠的性子。
什麼時候可以解脫呢？不僅是自己，也是劉子白。
即使是上古詛咒，便也得破了看看，即使一次次失敗，可我多的是時間。
冊子上缺損的那一頁是由千千萬萬個劉子白和千千萬萬個王壹用血肉去補充的。而龔世，王一相信龔世，他絕不是偶然。
他說，解鈴還須係鈴人。
是啊，他從未想過讓劉子白親自結束這一切，而這一切的一切也都該畫上一個句號了。
劉子白顫抖著拿起冊子，他想起龔世說的那句話，“沈青，不想去就別去了唄。”
劉子白說不清現在是什麼感受，他看向王壹，或許他們馬上就可以解脫，而選擇權就在自己手中。
令兩人都沒料到的是，龔世趕來了。
“王壹！你可想好了，不論什麼代價。”龔世皺起眉頭。
“自是想好了。”
劉子白點燃火折子，看著冊子頃刻間灰飛煙滅，就這樣……結束了？
那天之後，兩人再沒更多交集。後來，劉子白參了軍。
弱冠那年，劉子白成了親，世人都說門當戶對。彼時，劉子白已是將軍了，工部侍郎的孫女也不跋扈，是書香世家的小姐。
戰場上總是刀劍無眼的，在沈夫人臨盆的日子，劉子白戰死沙場。死前，劉子白的心情並不平靜，因為他看到了王壹。
王壹？為何投了敵軍呢？不，理應不是王壹，那野性的眸子，更像王一。親手了結我，是出什麼事了嗎？還有，夫人和孩子怎麼辦……明明答應了他們回去的。
隻是如何就這樣不明不白死了呢？
劉子白的眼皮越來越沉，生前的事像走馬燈一樣浮現在眼前。王一的唇開合一陣，隨後竟自刎了。
好傻，劉子白最後想。
……
“你想起來了？”龔世看著現代青年的淚掉了下來。
“王壹他有轉世嗎？”
“沒有哦，也不會有了。他要付出的代價就是神魂俱滅，那冊子是他的命。”龔世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是他最後留給你的東西，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
“長明，長明，他好傻，好傻啊……”泣不成聲的青年掩麵，龔世垂眸看他，露出一絲不解，旋即消散。
“不見得，這或許是他所追求的解脫，他活了這麼久，久到他認為自己是一個怪物，世間繁華，世態炎涼，或許他早就看遍了。你們救了對方，也憐憫了對方。”
劉子白看著頗有年代感的木盒，那裏麵裝的竟是一根用瓷土捏成的糖葫蘆，最下麵壓了一張破損的紙。
上麵寫著許多他看不懂的符文，右下方留了一段話：蠱惑者與讀心人。背麵朱砂紅寫著：解鈴還須係鈴人。
劉子白的手機突然響了，那是他的妻子。
“是啊，他解脫了，我也有了新的生活。”
“長明，再見。”
“沈青，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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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預告：王一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