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婧櫻忽然一下子也成了有些名氣的人兒,至少在這座城市在這座文化大廈的周邊,但卻沒有絲毫的優越感。有些淒涼的墮落的地方,大廈還必須為此蒙上一層很陰鬱的黑影,雖然看不見也摸不著,卻深深地種在人們的心裏。
還不到上班的時間,白領公寓的樓道靜悄悄。管理員一個年長的老頭打開盛婧櫻生前居住的房間後,黎婷和冷然便依次走了進去。
但馬上冷然又轉過身來,同管理員客氣地說了一聲無比感激的話,同時還慌亂地敬上一根香煙,說:“等會兒出來,我們自己會把門關好,就不麻煩你。”管理員當然樂得不奉陪,瞬間逃之夭夭。
這樣,冷然才把房門關上,並隨手試了試感覺還滿牢靠的。他的這種習慣養了多年,幾乎每到一個地方,隻要是他落後,都會特別小心地把門關緊關好。然後,他才回頭細致地打量內容。
顯然,這不是一個完整的標準住宅,至少沒有齊備的廚房。除了入口處靠右手邊的一個小衛生間和正對麵兩間並排的臥室外,其他都被當作了客廳,堆了些簡單的家具。
沙發自然是最醒目的了,所以黎婷早就一屁股坐了下去。到了她這種年紀的女人,似乎這時候很容易犯困,眼睛微閉都可以打起盹來,既使是這樣,也絲毫不影響她那誘人的曲線。
冷然微微發怔,也就隻能隨她,當然也不會問:“那個女同學呢?還有家屬呢?怎麼都不在這兒了?”這些個類似白癡的問題。
白領公寓本身就是拎一個小包就能夠入住的地方,來得簡單去也容易。發生了這種算是恐怖的事情,誰還會願意留下來?必定是,女同學和死者家屬在獲得警方的同意後,很快就把那些認為有用的或是可以紀念的東西一掃而光,共同辦了退房手續。
冷然這樣理所當然地想後,便信步走進小衛生間,心不在焉地洗了把手。他其實不是一個特別講究的人,隻在洗手的這會兒,這個小空間的方方麵麵都已經被他觀察到透徹。然後他才不動聲色地退了出來。
冷然實在適合做偵探之類的工作,可惜人生軌跡有些偏差。他的記憶能力也超強,盛婧櫻的每一句話似乎都還留在腦裏,隨時都可以從他腦袋瓜裏調度出來,所以不用別人介紹,他就能有選擇性地推開左邊虛掩的門。
不用說,這就是盛婧櫻的臥房,不大,十個平米左右,一麵櫃子一麵有窗。光線有些陰暗,冷然緊走幾步完全拖開暗紅色的簾子,不禁皺了皺眉。
櫻櫻就是從這裏掉下去的嗎?兩根孤伶伶的斑斑點點的晾衣杆,竟沒有任何防護的措施。這下好了,出了這種大事,大廈估計要有一段時間生意不太好,會不會考慮安裝防護網呢?
冷然無奈地搖搖頭,把目光收回房裏,床上的被褥顯然已經拆換過了,折疊地還算整齊,有點一塵不染的樣子。但新的東西肯定意味著是一種陌生,讓人心生別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