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說。”她根本不理會他,一隻手把玩著小刀,仿佛隻要他不肯錄像,她就會把他臉上的肉一片一片切下來。
蔡慶園苦不堪言,隻得對著鏡頭說出真相:“我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我不該給宋年昌做偽證,那天晚上宋年昌確實是在同老鬼做毒品交易,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他在立盾國際長期包下了一個套間,經常同天使區的人來往。我對不起所有人對我的信任……不過這些都是聯合調查部的人逼迫我的,如果我不這麼做,我的妻子就會因為之前開車撞死路人而進監獄服刑……我發誓我真的不想這麼做,所有人都有良心,我也希望自己能堂堂正正地做人……”說到最後他的臉埋在了掌中,喉間發出了嗚咽。
江潤關掉了DV機:“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你喜歡哪個手指?”
他露出了茫然的布滿淚痕的臉龐:“什麼手指?”
“不要讓我再問第二遍。”
他立即哆哆嗦嗦道:“食……食指……”
“很好,”江潤把小刀遞給他,“自己把右手食指剁下來。”
“什麼?!”蔡慶園叫了起來,“我已經把一切都告訴了你,你為什麼還不放過我?”
“你必須要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價,”她微微笑了一下,疤痕卻因此扭曲得更加可怖,“這是公平原則。”
“怪物!”他終於吼了出來,他攥緊了小刀,暗暗盤算著自己同她拚命會有幾分勝算——但是她的力氣這麼大,甚至可以輕易活捉一個受過訓練的特工。
“你想讓我把你的整個右手都剁下來?”江潤挑起眉毛反譏道。
蔡慶園淚涕滿麵,掙紮良久終於閉上眼睛狠狠朝自己的右手食指砍了下去,骨肉分離的巨大痛楚讓他不受控製地慘叫起來,他跌下椅子在地麵上直打滾。
血淋淋的手指靜靜地躺在桌子上。
江潤將手指扔出了窗外,杜絕了他去醫院接指的可能性,然後便拿起DV機,關上燈揚長而去。
黑暗中隻餘男人的痛呼聲。
江潤沒有再回到蘇沅和裴初寒呆著的公寓,她直接住進了工業區附近的老鼠的屋子,她砸開門,換了一把鎖,然後大致地將陳斯文堆放得亂七八糟的東西順了順。
桌子上已經被她放出了大量的儀器,包括玻璃試管,地上放了許多鐵架,上麵架著巨大的鐵鍋。她費了許多力氣自製了一個混合槽,在廢棄工廠中清理了很長時間才找到了肮髒破舊的攪拌器和蛇形管。
她的錢已經剩下不多,大量的化工原料隻能通過黑市以超級賤價購買,在擰斷了某天使區大佬幾個保鏢的脖子後,胖墩墩的大佬痛哭流涕地嚎叫起來:“我的小姑奶奶,你到底想怎樣啊?”
“我要半噸工業硫酸和硝酸,還有一噸甲苯,三天內送到工業區,我會在那裏做個記號。”江潤冷冷道。
大佬縮了縮脖子,偷偷看著江潤的臉——這次她沒有化妝,大大咧咧地將那兩道撕裂如溝壑的傷口展現在眾人眼前,紅色的眼睛沒有一絲情緒波動。
“但是現在政府嚴格控製這些原料,你要的分量這麼多……恐怕申請材料都有些困難。”大佬懦懦出聲道。
“你總會有辦法的,不要用這種借口糊弄。”江潤站起身,“三天後若是貨沒到,我就會再來登門拜訪。”她的目光撇過了大佬美豔的情婦和他悄悄躲在一邊偷看的孩子,眼中的陰沉一閃而逝。
“恕我冒昧地問一句——您這是要製造炸藥嗎?”大佬臉色難看地低聲問。
“不用你管。”
她隻丟下這一句話便離開了他的豪華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