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潮生揉了揉眉心,麵容肅穆:“我們抓緊時間離開這裏。”然而就在他快要起身的刹那,辦公室大門忽然被踢開。
穿著藍色清潔服的嬌小女人就站在門外。
一個保鏢剛準備開槍,卻連保險栓都沒打開就被江潤甩過來的一刀插入脖子整個人釘在了牆上,她的身影快如鬼魅,一瞬間便來倒了另外兩個保鏢身前,毫不留情地扭斷了他們的脖子。
“終於就剩下你跟我了。”江潤咧開嘴笑了笑,在芮潮生對麵坐下來,伸手拿起放在桌上的一副撲克把玩,啪嗒啪嗒,動作熟練不已。
芮潮生壓下心頭的驚怒,良久,慢慢道:“我可以幫你——”
“等一下,”江潤豎起一根手指,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現在幾點了?”
“六點四十。”芮潮生答道。
“六點四十……”她喃喃一聲,紅色的瞳孔露出茫然的神色,過了一會兒像是打了個激靈一樣猛地回過神來,古怪的笑聲又在喉嚨間桀桀響起,“時間過得真快啊。”
芮潮生沒有說話,而是看著她赤紅的眼珠和爬著兩道奇醜無比疤痕的臉,她就像是遊走在危險邊緣的怪物,靈魂在漸漸腐爛,一如她的臉。
他想著措辭,試圖最大化地不去激怒她:“我可以幫你將臉整好——把傷口縫合。”
“你也對自己的作品不滿意嗎?”江潤嗤笑一聲,漫不經心地繼續玩牌。
“我知道你這副模樣在外頭會引人非議,不過我可以保證,讓你恢複之前的樣子。”芮潮生聲音溫和異常,就像是小心翼翼地哄誘。
啪。
江潤突然放下了撲克牌,端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望著他:“芮潮生,我知道你不過是想拖延時間等你的救兵,所以用盡一切好話來讓我鎮定下來。”
她頓了頓,沒等他反駁又繼續道:“但是你說的對我而言隻是一堆廢話,你知道唯一讓我現在不殺你的理由是什麼嗎?”
芮潮生愣了愣,他之前是以為她衝進來的那一刻會直接把自己解決掉。
江潤眯起了眼睛,重新翹起了二郎腿:“我一直都想知道,你最在乎的是什麼,是你的妻子,是芮澤斂,還是這龐大的芮氏企業?”
“你想做什麼?”他的臉色極為難看。
江潤咂了咂嘴,慢悠悠地拿起麵前一杯不知是誰的水喝了一口:“親眼看到自己在乎的東西消失在眼前,真是有種藝術般的心痛感。”
“你!”芮潮生怒極,一掌重重拍到桌子上,身體也隨之站了起來。
那虛假的浮在江潤臉上的笑容立即消失得一幹二淨:“坐下。”
他用力喘了口氣,卻無奈目前的形勢,隻能重新坐回椅子上。
江潤靜靜地注視著他,滿意地翹起嘴角:“話說回來,芮家的魄力還真是讓人不可小覷,芮秀吉獨斷專行,沒收民間武器,施行宵禁管製,以暴製暴,也算是把混亂給鎮壓下來了,倒是功德無量。”
芮潮生冷笑道:“不管你在搞出什麼岔子,總會有人收拾好局麵,讓你的心思白費。”
“不,我的目的已經達成。”江潤手支著額頭,歎息一聲,忽然就透露出一種疲憊的意味。
警方與聯合調查部已經包圍了整棟大廈,他們得到情報,此次作案的又是這個女人,前《摘要》記者江潤,他們會把所有出口堵住,讓她插翅難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