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們成為“美麗的謀略皇帝,擁有史上最大權利的人,奪取自己魔王寶座的罪魁禍首。
離上次在這麼近的距離看到對方,已經四年了。
(跟那時候正好相反)
拉加斯抬起了頭。
跟四年前正好相反,那時候坐在玉座上的人是我。從那時開始,我們的立場就逆轉了。她成了皇帝,我成了隻以複仇為目的活下去的流浪者。
再一看,菲爾古斯也站在玉座旁邊。
看他那樣子好像在盡量不往這邊看,他那眼神一看就知道是故意的。仔細的人稍微注意點就知道我們之中有值得注意的人。
“首先恭喜你們合格。我再問一次,你們真的願意服侍於我嗎?”
(不願意)
心中是這樣回答的。不過沒有說出口。
其他的三人也沒有回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是默認呢,還是跟我一樣心中另有所思呢。)
雖然那個時候襲擊她的隻有四個,不過當時我就沒有相信過隻有四個。暫時讓對方放鬆警惕再給予對方一擊也是古來常用的手段。
不過現在確實是個好機會。雖然周圍有近衛的士兵,但他們因為暗殺未遂和宰相被捕事件而動搖著。
而且菲爾古斯就在她身邊。把其他人交給他,自己一直線去奪取目標這也是可行的。
(難道這是個陷阱?那麼我應該再仔細觀察一下)
引誘對方疏忽大意的不一定就要是攻擊這方。防禦這方也可以趁對方大意的時候反擊。
無論如何,她都不是這麼容易對付的。不是因為她的力量,而是因為她的策略。
就算她成了魔王,她也是個人類。擺弄策略是人類最擅長的。
她一個人同時具有人類和魔的力量,她也正是這個帝國活的象征。
(這樣說來我也跟她一樣啊)
被吸走魔力,跟人類一樣無力的前魔王。非人非魔這一點勉強算是相同的。
隻不過她是獲得力量後變成這樣,相對的我是失去力量後變成這樣。
(下一步要怎麼走呢?皇帝)
拉加斯注視著皇帝的動向,當然要做到不讓人覺察到。
皇帝掃視了四個人之後,點了下頭。
“那麼我就當你們默許了。從現在開始你們就是我的部下了。那麼我馬上給你們分配任務吧。”
聽到皇帝的宣告,不知到是誰咽了口氣。
“本來你們要作為近衛的見習被安排到紅蓮迪爾麾下的。這次是特例,由我來直接命令。絕和瓦庫瓦兩人負責看守城門。福奇和……凱特負責看守牢房。”
大概穿鎧甲的那個是絕,而鸚鵡那個是瓦庫瓦。
因為拉加斯在比賽中完全沒聽別人的名字,所以完全不知道他們誰是誰。從鸚鵡那句“請不要省略。我的名字叫瓦庫瓦·卡奇修”中才判斷出來。
不過這隻是個小問題。
聽到這個命令後,紅蓮迪爾非常震驚。不過皇帝無視了他。
受到震驚的另有人在,那就是拉加斯。
對視了,完完全全的。
這次不是我的獨斷,也不是錯覺,更沒有看錯。
她確確實實在看著這邊。用那雙眼睛。跟那個時候有些許不同,多少有點動搖,但是有強烈意誌的眼睛。
(被發現了嗎!我的身份!)
因為這個他就非常震驚了,後來他發現了更另他震驚的事。
看來她沒有告訴其他人。
紅蓮迪爾為了分辨叛逆者一直注視著我們。不過好像完全沒察覺到我。
怎麼說我也是他跟隨了八年的主子啊,真實薄情的家夥,拉加斯這樣想著。不過因為知道魔物是靠魔力來分別個體的,所以他也隻能認了。
(怎麼回事。認出我了也沒有告訴別人。你到底有什麼打算,統一皇帝)
他在破布的深出,將眼神轉向了皇帝。
皇帝完全沒有行動,隻是同樣注視著這邊。
(怎麼辦?行動嗎?)
拉加斯猶豫著。既然身份暴露了,為了不留下禍根,馬上行動才是上策。現在也正是個好機會。隻是皇帝的眼神讓他沒辦法下定決心行動。那動搖的雙眼。可以看到迷茫,和她那漫溢的感情。他的直覺告訴他,那是懇求。
(她想要我怎麼做?對於那個被你奪走王位後墮落的前魔王。)
她下命要我們去看守牢房,那麼在那裏應該有什麼線索。
(牢房啊,現在在那裏的是……皇帝暗殺未遂的主謀。那麼,是這麼回事嗎)
知道了。她是想要我保護好她的左右手。如果宰相的逮捕是策略,這一切都是為了引出敵人的話。那麼宰相現在的處境就跟皇帝一樣危險。
(由於現在這種分不清敵我的狀況。所以才向我這個已經很明確是敵人的人求救啊。因為這個狀況下,她的部下人數有壓倒性的不足。)
我也不是不明白。雖然我是她的敵人,但是也不至於隨便對宰相下手,雖然這也要看狀況而定。
(怎麼辦?)
深思熟慮。深思熟慮後……老實的低下了頭。
(算了。就算機會多好,現在的行動也早就在她預料之中。要行動一定要在她預料之外行動。)
讓她欠我個人情也並非壞事。
第三節
無法判斷現在到底是白天還是黑夜。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因為這裏是地下,是地下牢。
由於這裏跟外麵完全被隔絕開了,所以這裏就想蒸籠一樣熱。
(難怪有傳聞說剛被釋放的罪人都覺得外界的空氣是甜的……這也難怪,因為這裏的空氣爛掉了。)
自願成為罪人的斯齊比奧,直直的坐在地上想著這樣的事。
(不過這裏很安靜,可以集中精神。)
不會散的臭氣和幹不了的濕氣讓這裏的空氣腐爛著。不過隻有靜寂很可貴。
對於年紀輕輕就當上了宰相的他來說,無論是以什麼形式,能從喧囂中解放是非常可貴的。
(我終於能理解為什麼陛下會把娜娜放自己身邊。要好好統治這個多種文化混雜的廣闊大地,就要不斷擴大自己的權利和謀略,這樣下去精神是維持不住的。能夠讓這樣的陛下精神安定的娜娜才是真正的帝國救世主。)
斯齊比奧苦笑著,看來我也得快點找到這樣的人才行。
(不,不可能。無論是誰都不可能使我的心得以安寧。要讓我的心能得到安寧的……隻有陛下的心先得到安寧。)
心醉於皇帝的我,這才是最重要的。隻要我能為陛下起作用,那麼赴湯蹈火我都願意。
就是因為她讓我有了這個想法,所以我才放棄了以前的君主而選擇了她。
她說過我是最了解她的弱點的人。確實我知道她的弱點。
“謀略的皇帝”“稀有的謀略家”……
盡管別人都這麼稱呼她,其實她還是很感性的。對於自己憎恨的人,因為那點求饒就放過了,雖然是複仇,但她卻不是單純的去殺對手,而把目標定為統一世界。這一切都反映了這一點。
對於將自己貶低的人類實施善政,反而使他們的生活水平得到了提高,而她卻發自心底的認為這是她的複仇。
確實這也算是複仇。她的複仇並不是去否定對手,而是用力量讓別人肯定自己,讓複仇朝著積極的方向走。
當然,為了獲勝,她還是布下了多重的策略,無論是王還是英雄,都或投降,或戰死沙場。
在魔物之中,就像上次的暗殺未遂事件裏的一樣,有專門從事暗殺的。就算她怎麼使用陰謀詭計,她都沒能陰險到那麼徹底。
斯齊比奧從這麼多方麵感覺到,那就是她作為策略家的極限了。
的確她很感性。但,如果隻是感性的話就跟凡人毫無兩樣。
她最非凡,最優秀,最偉大的地方就是,她不會讓弱點成為自己的缺點。
因為她自己知道自己的弱點。
無論她的真心如何,隻要她認為這是戰略的一部分,她就會去原諒或拯救別人。
而且,還將這點活用到實戰中。
這就是她之所以強大的原因吧。
(回想起來,她把自己收為部下時也是這樣的。)
斯齊比奧靜靜的回憶著。
將作為輥納爾的部下想奪取她的性命的我收為心腹,而削弱了對方的戰力來補充自己的戰力。而且還借把我這樣的下級文官奉為宰相,而讓世界上的賢人們認識到“她的話肯定能夠看出我的才能而給予我相應的報酬。”
她早已經把這一切都看穿了。
事實,她就把將我提拔為宰相這事公布於眾,而廣征能人。以至於現在,從未服侍過任何人的能人們都開始向她集中。
說白了就是用“帝國宰相這個前例”這個魚餌來釣賢者這些魚。
再進一步說的話,給予輥納爾爵位也是很有效果的。
大家都知道她是討厭他的。這樣的他居然都能得到爵位。這也就導致另外一些人開始期待自己得到比他更高的待遇。
她的一句話
“最了解我的缺點的人好像是你,所以我要你輔佐我。”
(我到底被看穿了多少呢)
斯齊比奧靜靜的思考著。
的確我知道她的弱點,但是她卻看出了我看穿了她的計策而將計就計。
那麼到底在什麼時候被她看穿的呢。
再想想,這不隻有一次。
在輥納爾提出投降的時候。
在自己最大的複仇目標在眼前下跪的時候,她就已經注意到自己的弱點被人看穿,而想到要重用那個人了。
真是深不見底。
在不殺你這一句簡單的謊言似的策略中,將思想展開,然後使用,並有效的活用。而且這一切都在自己最憎恨的人就在自己眼前時。
世界上居然有這麼值得敬畏的人。
恐怖……但是又很難讓人離她而去的敬畏。
她最大的優點和魅力就是她的恐怖不會嚇走任何人。
就是因為這個魅力使她創造了遠遠的超越了策略家的極限的功績。
看來恐怖也是各種各樣了。
斯齊比奧在想,包括紅蓮迪爾在內的所有忠實於她的魔物是不是本能的感覺到了這一點。恐怖的代名詞……魔王。對於服侍於魔王的他們是不是有什麼特殊性質,能夠本能的感覺到恐怖的本質。就如同我用頭腦來分析一樣,他們也能用本能去感覺。
打斷了思緒,斯齊比奧用餘光看到了牢房前麵站著的士兵。
他雖然像是魔物,不過不能肯定他到底是什麼。
從剛才開始就一直保持著沉默,隻是拿著槍站在那裏——也不能說站著。因為他沒有腳。
(是浮遊型的魔物嗎?因為其他部分都跟人類一樣,看起來還真嚇人,跟亡靈似的。)
不會真的是幽靈吧。在這種地方跟這種魔物在一起,還真是恐怖。
就在我這樣想著的時候,傳來了啪嗒啪嗒的腳步聲。
(什麼啊!?怪異現象嗎!?)
斯齊比奧背上一陣涼,不過馬上從牆壁上看到了人影。
(呼,原來是換班啊)
當我剛鬆下一口氣的時候,這個影子從某種意義上說,讓我更緊張了。
(那是……武藝會的參賽者嗎!?)
其中一個是豬頭的力量型魔物,另一個是打倒了這個魔物的,纏著破布的人類。
(難道他們是暗殺者?!)
當時我就沒有相信過隻有四個。暫時讓對方放鬆警惕再給予對方一擊也是古來常用的手段。
斯齊比奧緊張的身體僵硬。直到聽到裹破布的男人對士兵說的話後才安定下來。
“辛苦你了。陛下命令我們來接手看守工作,這是命令書。“
看守的士兵看了看文件後,點了點頭。沒有發出一點腳步聲,“嗖”的出去了。
感覺他在轉了個彎之後消失了一樣,從另一種意義上說這也讓斯齊比奧背一陣涼。後來馬上把它當成錯覺處理了。在他為怪異現象懊惱的時候,剛來的兩個人已經開始在牢房兩側看守了。
斯齊比奧從牢中窺探的兩個人的樣子。
(豬頭那邊就算了。一看就知道是直來直往的。問題是……另一個)
雖然並不是從預選開始就注意他,不過他是真的很強。而且並不是單純的力量強,是擅長看穿敵人的弱點,利用這點來戰勝對手的類型。是個不可輕視的人。不過這也是應該的,因為根據他的提交的履曆表了解到,他一直作為傭兵在各地闖蕩。而且還是在皇帝陛下還是魔王,在向人類發動戰爭的時候。因為他有時以魔物有時又以人類為對手戰鬥過來的,這點讓我很震驚。
雖然聽起來像是謊言,不過偷偷的讓情報員查過後,發現這大部分是事實。不過他的出身還是不明。畢竟是一個作為傭兵在各地闖蕩的人,不是想調查就能調查清楚的。這樣的人最有可能是暗殺者。雖然可能性最高……在大部分參賽者都是不明身份的武藝會,不可能做到隻允許清白的人參加。所以才發生了暗殺未遂這種事。
斯齊比奧對此事還是非常懊悔。
不過現在的問題是,他現在是接受皇帝的命令來做這裏的看守一事。而且那命令書還是真的。
(陛下應該早就知道我的生命有危險。難道……)
難道她真認為我背叛她了?
(不。陛下不可能那麼笨。平時一直使用策略的人,反而比一般人更信任自己的部下。與其要懷疑,不如當初就不用他。我怎麼可以懷疑起陛下來。)
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後,為自己的警戒感到羞恥。
(可能是我不能理解陛下的深謀遠慮,不過他應該是可靠的……)
斯齊比奧用餘光觀察著他,發現他完全無視了豬頭的話,隻是單純的站在那裏。
(剛才好像豬頭說了什麼奇怪的事……什麼?剛才的士兵是不是消失了?)
看來豬頭也看到剛才那士兵消失了。
斯齊比奧打了個寒顫,身子開始發抖了。
(不可能!這是!)
就在我這樣想著的時候。牢房的地麵和牆壁裂開了。從那裏湧出了大量的魔物。
地下牢的土地反而成了劣勢。因為魔物中有許多可以在地底挖掘前進的。
在眼前出現的一匹魔物用爪子向他揮了過來。然後,魔物的脖子上長出了鋼鐵的劍刃……至少斯齊比奧看到的是這樣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進到牢裏麵來的破布男用劍刺穿了魔物的脖子。
(沒事吧?)
這句話非常冷淡,完全沒有真正的擔心自己安危的感覺。對他來說這隻是單純的義務。
不過就算是出於義務,但被救了是事實,於是自己也義務的回答了句。
“沒事,抱歉。”
“聽好了,現在才剛開始。”
他又用很冷淡的語氣回應了我的謝詞。不過狀況正如他所說。
雖然豬頭也用他的巨腕和獠牙殺死了好幾匹,不過剩下的還有十匹以上。
破布男背對著斯齊比奧保護他,一刀砍死了襲過來的魔物。
真是強的可怕。本來認為是靠多次擊打戰勝對手的破布男,單招製勝方麵也很強。
斯齊比奧對此產生了小小的疑問。
(他的劍是隨處可見的鐵劍。但是在魔物中卻有像紅蓮迪爾那樣能夠輕鬆將鋼鐵彈開的……難道是說這裏的魔物中沒有這種屬性的?)
不過他砍的也太輕鬆了吧。鐵劍本應是靠力量來砍斷東西的,他那個砍法也太異常了。
(雖然看上去是一般的劍,但其實是魔劍?我一直以為那東西都隻是人的幻想。)
雖然經常聽到有關魔劍、聖劍、神劍之類的謠言。然後從可信度很高的古文獻中也可以推測出這些劍是實際存在過的。但是,最近都沒有聽說過有人見過實物,這也是事實。
(那麼到底是為什麼?他的手嗎?)
如果是六輝星這樣的英雄的話據說是可能的。紅蓮迪爾也說自己的一隻手就是被六輝星砍下的。但是,斯齊比奧還是半信半疑的。當然不是在懷疑紅蓮迪爾的話。的確也有人強過魔物的,不過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現在自己的女主人並沒有被列為六輝星,盡管她現在擁有比任何人都強大的力量,對世界的影響力也是其他任何所不能比擬的。
在她還沒成為魔王之前,還是勇者的時候開始就沒被列進去,從這點考慮的話……。
一想到這些,就更沒辦法認同所謂的六輝星了。而且據說現在六輝星都已經死了。
(難道是因為至今都沒有被重用,現在他們的強大已經在人們沒有覺察到的時候已經在世間開花結果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冒著危險開武藝會就有意義了……不過內心總有什麼一直在拒絕著去相信這些。
就在斯齊比奧考慮著這事的時候襲擊而來的魔物已經隻剩下一匹了。其他的魔物都死在了地上。
用劍指著最後一匹魔物的脖子,破布男問道:
“誰指使你來的?”
這明顯隻越權行為了,不過我還是靜靜的聽著。因為自己也想知道。
但是魔物什麼也沒有回答。破布男揚了下眉毛小聲的說了一句:“原來是這麼回事啊。”然後收起了劍。
魔物也趁機慌張的回到地下去了。
他到底在做什麼……正在我很不解的想著的時候,他把臉轉向了豬頭。
“福奇閣下。主謀者應該就在剛才魔物逃走是挖的洞的另一側,你可以去調查一下嗎?”
“我雖然不會挖,但是,可以沿著洞走。我先走一步。”
“麻煩你了。”
破布男看著豬頭消失魔物們出來的洞中後,將頭轉向了這邊。
“為什麼放走了剛才那魔物?與其放他走了之後再去追蹤,還不如直接讓他在這招啊。”
他冷淡的回答著斯齊比奧的話:
“原因很簡單。仔細想想後,發現那魔物我認識,所以也很容易推測主使是誰。”
聽了這話後,斯齊比奧心都涼了。
(知道主使了?那麼為何還要豬頭去追呢!?是想要跟我單獨相處嗎!?不過,為什麼他會認識那魔物呢!)
然後,這是……。
完全不理我的困惑,破布男繼續說道
“宰相閣下。既然已經在這邊行動了,那麼皇帝那邊應該也受到襲擊了吧……您準備怎麼辦?”
聽了這句話後,我發現我布下的策略完全被看穿了。
“是陛下跟你說的嗎?”
他搖了搖頭後繼續問道:
“怎麼辦?無論你來不來我都無所謂。”
“你……到底都知道些什麼?有什麼企圖?”
他苦笑著回答道:
“鬧劇也算是劇。你不認為演員和觀眾多會比較有意思嗎?”
破布男內心被苦笑所動搖的眼光,這也是他第一次對著斯齊比奧投來的眼光。
第四節
吵鬧的腳步聲在場內回響。有數十人在走廊上跑動。
如果隻是跑步聲的話,在這城內也不算什麼稀罕事。畢竟這帝國才剛成立不久。大家都忙著沒空在那慢慢走。不過現在這腳步聲有點不尋常。本來數十人一起在跑就不尋常。而且這腳步的忙亂簡直就像……被出陣前的緊張感所包圍著一樣。然後這個男人一開始就知道這個猜測是對的。他就是輥納爾們所說的樵夫。
(看來一切都在按照計劃進行呢。馬爾庫托伯爵也不容易啊。)
雖然這樣想著,穿上鎧甲走著的那個男人卻完全沒有關心輥納的意思。之所以幫助他們也隻是因為他們有共同的敵人而已。
這個男人腦子裏隻有死去的父親和妹妹的事。正確的說就是被告知死去的。再進一步說的話,他跟他的父親和妹妹根本沒血緣關係。
(離開家後五年,回來之後卻發現家中空無一人……)
一瞬間好像回到了過去一樣。回到了被現在的父親收養之前作為孤兒生存過來的日子。孤獨,寂寞又寒冷的日子。
不想又回到過去那種日子。所以,為了擁有能保護好現在的生活的力量才出去修行的。
這樣的話……
(不就是本末倒置了嗎!)
當然他非常了解,能夠打敗父親的人,不是遠遠不如父親的自己能夠戰勝的。即使這樣,即使什麼都做不到也行……自己當時也想在場。這並不是能做到什麼或是做不到什麼的問題。現在的自己連想感受自己的無能都沒法辦到。需要自己發揮力量的地方自己卻不在。
他停下了腳步。這猛烈的心跳。將這一切發泄出去的目標就在這下麵。
(我來遲了。父親大人,還有妹妹。現在,請給予我這個不肖子,沒用的哥哥與你們一同戰鬥的機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