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知道,這僅僅是自我滿足。自己當時沒有在場的結果是不會改變的。但盡管如此,他還是這樣祈求著,在心中呐喊著:
(給我等著,謀略的皇帝!你由我來解決!)
給武藝會出場者們下達完命令後沙拉鬆了一口氣。在還不知道誰是暗殺者的現在,她並不是因為已經暫時得以安全而鬆了一口氣。是因為她剛完成了一件最危險重大的事——讓他注意到我已經察覺到他的存在,再讓他幫我保護我的心腹這一重要事項。
(這樣的話斯齊比奧的安全就有保障了。至少在他再次出現在我麵前之前。)
不過多少還是感到有點對不起斯齊比奧,雖然說是因為手下不足,但是我擅自改動了他的劇本也是事實。
這樣一來,這場鬧劇也就變成了即興表演比賽了。
(鬧劇啊……他也是這麼認為的吧)
對,故意跳舞還讓別人一起跳,這不叫鬧劇叫什麼。但是即使被認為是這樣,我也有必要這樣演下去。我是皇帝,雖然登上皇位並不是我所期望的,但是收斯齊比奧和紅蓮迪爾為部下則確實是自己所期望了的。我需要對他們負責。還有,即使不是自己期望的王位。既然已經位居萬人之上,我就有給予他們安寧的義務。這是作為君主所不能逃避的。
(那麼,對方的下一步會怎麼走呢……)
即使無法預測,但還是可以思考。懈怠了思考的人就沒有下一步。這便是沙拉的信念。靠策略為生的沙拉,賭上人生的信念。
這時門外開始喧鬧起來,好像已經發生什麼事了。
(我當然知道。事情比想象中提前發生這也是很正常的事。)
門被強硬的打開後出現的人是輥納爾。在他的身後站著拿著矛,戟和弩的士兵。
大部分的近衛都由於太過吃驚而呆在那了。魔物們隻是單純的在戰鬥上很強,他們你適合拐彎抹角,所以也很不擅長處理突發事件。
平時為了彌補他們這個缺點,一直讓他們跟稍微會動腦子的人組成一個小隊的。但是這次沒用這招——不,是用不了這招。
沙拉早就明白了。
這一切都是自己過快的擴張領土的弊端。在沒有進行徹底的教育之後就投入了實戰,導致現在暴露出來的基盤不穩這個弊端。
重新考慮著培養人·魔物的部下的重要性,即使這樣,這次還是可以安心的。
確實大部分魔物都不擅長隨機應變。但是他們很服從命令。就算突發事件,對於早就訓練過對這件事的對策的他們來說,也不會成為大缺陷。
而且成功應用了那個對策的魔物就在自己身邊。這使她很安心。
“請恕我們在陛下身邊喧嘩。從可信之人那得知有人要來暗算陛下,所以我們才趕過來的。”
“那倒也是。”
看著奸笑著的輥納爾,沙拉也不服輸的說道,
“這個可信之人不就是馬爾庫托伯爵嗎。”
“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
看著厚臉皮的他,沙拉了哈的吐了口氣。
“我真是服了你的演技了。你早就應該去練練表演技巧了。”
“我不知道您到底在說什麼。”
輥納爾奸笑著舉起了右手。
背後的弩兵們一起擺好了架勢。終於理解了狀況的近衛兵開始備戰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箭雨從近衛們身邊穿過,直線飛向了沙拉。
但是沙拉絲毫沒有動。而是紅蓮迪爾和菲爾古斯上前用手擋掉了箭。
即使這樣,輥納爾的態度還是沒有改變。
“真是抱歉。看來是弩出故障了。”
出故障的不是你的腦子嗎?
沙拉壓製住想說出這話的衝動。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也沒必要跟她扯這些。她舉起了右手,這樣就足夠了。就算是不擅長隨機應變的魔物,在認出誰是敵人後,他們的強大的無可否認的。拔出劍,伸出爪牙的近衛們向輥納爾那邊殺了過去。兩方開始陷入白刃戰。
“你們在幹什麼!這可以在陛下麵前!不允許再次失態!”
紅蓮迪爾站到沙拉身前打開飛來的兵器。菲爾古斯也擺好姿勢保護著沙拉。
因此沙拉才有機會仔細的觀察輥納爾和他的部下。
輥納爾的部下大部分是人類,不過其中也有魔物,而且是很強大的。以至於能跟紅蓮迪爾所挑選的精銳近衛相抗衡。
作為原馬爾庫托的國王在人類中擁有信望這我倒可以理解,不過魔物就不行了。也就是說他還有同夥。
話說回來輥納爾還是有一個優點的,那就是他有接受別人進言的度量。這是同作為居人之上者應該稱讚的地方。
無論是多麼平凡的王,隻要身邊有有見識的人進言,他也有接受進言的度量,有時這也能使他成為明君。
如果斯齊比奧一直效忠於他的話,可能有一天我會被他打敗。但是最終斯齊比奧選擇放棄了他。
(我也對斯齊比奧做了壞事呢。雖然我知道他對馬爾庫托伯爵很內疚……)
看來這件事也要有必要做個了結了。為了這個沙拉也必須要活下去,死了的話一切都沒有意義了。必須把輥納爾的同夥先抓出來才行。
(在多數的魔物中有信望,又對我有仇的到底是誰?)
想不出來。其實是應該懷疑的人太多了。不過可以確定前魔王不是其中之一。雖然隻確定了這一點,沙拉還是覺得非常安心。白刃戰繼續進行著,輥納爾的手下也越來越少。不愧是近衛。
不過應該還有疏漏掉的地方。
(要殺我一個人根本沒必要這麼大張旗鼓,而且輥納爾也沒有出來的必要。那麼,這到底是……)
“幌子!”
正當沙拉注意到這點,站起身叫著的時候。天花板裂開,從天空中一個人影降下。
“沙拉~~~~~~!我要為我父親和妹妹報仇~~~~~~!”
沙拉發現舉著劍掉下來那人的身影自己曾經見過,確切的說是那鎧甲很眼熟。
“絕!混蛋~!”
紅蓮迪爾怒吼著,用手臂擋住了向沙拉砍下來的劍。不過單手好像接不住。
為了接住借助從高處砍下來的氣勢後那有壓倒性衝擊力的劍,紅蓮迪爾全力將魔力聚集到手臂上,以至於手臂膨脹,體液從各處噴了出來。
“不會讓你得逞的!”
再次叫道的紅蓮迪爾從口中噴出強酸。酸擦過麵具時,金屬被融化了。
一瞬受到驚嚇的絕,往後方跳去,開始計算距離。
“混蛋……沙拉~~~!”
沙拉靜靜的盯著用怨恨的聲音喊叫著的絕。
“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來還能平安無事,你的體術非常不錯。這麼高的地方毫不猶豫的往下跳,看來你對我的仇恨是相當的深啊。我對你做過什麼嗎?因為想到的事太多,不知道是哪件。”
“哼!不知道嗎……”
隨著這句話,他臉上的麵具也掉了下了,落在地上發出回響。麵具下掩蓋著的是跟沙拉差不多年紀的青年的臉。黑色的頭發黑色的雙眼轉向這邊,他已經被憎恨所占據了。
“我的名字叫澤庫斯。是你殺掉的六輝星之一,“旋律之雷”雷·弗倫的遺子。澤庫斯·弗倫。”
聽到這個名字,沙拉震驚了。六輝星“旋律之雷”的兒子也就是……
“等,等等!你是!”
“無須狡辯!”
慌忙的想要阻止的沙拉被他的一句話打斷了。
“我父親和妹妹的仇!”
這是誤會!沙拉在心中叫道。不過她沒有製止他的權利。她知道自己做了很多讓人憎恨的事。這跟是不是誤會根本沒有關係。無論是因為憎恨還是因為誤解。她都沒有狂妄的阻止別人權利。即使這次是誤解,但是對別人來說這並不是誤解。因為我而失去父親和妹妹的人肯定有。這樣的我做不出製止別人的事。不過,無論是因為怨恨還是因為誤解,我也不能讓他殺。說到底一切還要看實力。即使對方是因為誤會,既然已經到了刀兵相見的地步了,那也隻能將其消滅。
“所以……要製止這一切的人一定要是其他人”
而且,能製止這一切的人就在我身邊。能解開這個誤解的,活生生的證據。
但是隻要不把這證據擺在他眼前,他應該都不會相信吧。隻要他願意給我時間我就能把證據給他看的。
(明明是能給他看的!)
沙拉邊在心中呐喊著,邊躲著澤庫斯的劍。為了阻止毫無破綻的襲擊過來的他,紅蓮迪爾再次吐出了強酸。不過全被閃開了。大理石的地方上冒起了白色的泡。
這樣是最好的。
“等等!”
沙拉對著紅蓮迪爾和菲爾古斯叫道。聽到這話,紅蓮迪爾停止了攻擊,菲爾古斯也收住了手中的劍。現在除了沙拉之外就沒有人能擋住澤庫斯的劍了。
澤庫斯那強烈的劍壓進逼過來。沙拉抽出劍,橫起將他的劍擋開,同時將身體閃開了。澤庫斯的劍被躲開後,將玉座劈成了兩半,又斬裂了大理石的地板。
沙拉先機奪人用自己的劍壓住了他的劍頭,阻止了想靠反彈力將劍往上砍的他,然後將魔力注入劍中。這個壓力不是輕易可以動搖的。
就在沙拉認為封住了對方行動的時候。澤庫斯放開了劍將手伸進了鎧甲中。
那一瞬間直覺告訴了她
(暗器!)
她擺好姿勢,放出魔力在身體周圍構築了防禦結界。
結果卻沒有任何暗器飛來。來的是……
“啊~~~?這是在幹什麼呢~?”
完全不符合氣憤的,天使般開朗,高興的聲音。
“我端茶來了。”
這麼一說倒想起來了,已經到了送茶水來的時間了。
她也真行,居然在這騷動中還送茶過來。不過這次是得救了。
(不愧是我看中的人,在我心亂的時候就一定會來)
再看看眼前,那張因為憎惡而扭曲的臉張大了嘴巴。
已經夠了吧。
沙拉解開劍上的魔力,將劍收了回來並往後退了一步。
“啊~~~~~~?澤庫斯哥哥?你在這幹嗎呢?”
聽到這口齒不清的甜美聲音,澤庫斯跪倒在了地上。
“為……為什麼,你……。不是死了嗎……”
“你在說什麼呢~?我~這不是活生生的嗎~!”
“父親……對了!她是殺父仇人吧!”
聽到這話好像領悟到了什麼的娜娜正準備拿右拳拍左掌的時候,察覺到自己手上拿著茶就停了下來。
“啊!想起來了~!澤庫斯哥哥~出去修行了~所以不知道呢~”
“什,什麼啊……”
“爸爸他說打仗太麻煩了~所以就讓別人當自己死了,然後跑去隱居了~”
“不,不是吧……”
“因此,我受到陛下的很多照顧呢~”
看著開心的笑開臉的娜娜,澤庫斯兩手貼地趴在了那裏。
“那麼……我,我做的這一切到底……”
他無力的嘀咕著。
大概是被馬爾庫托伯爵或是那個同夥給騙了吧。沙拉這樣推測著。
在世間謠傳著“旋律之雷”是被沙拉打倒的也難免。不過關於娜娜的傳言應該不是這樣的吧。
如果是在知道澤庫斯是“旋律之雷”的兒子才利用了他的話,那麼與自己關係最密切的少女,他妹妹的事也肯定知道。也沒有刻意吹噓娜娜的事。雖然不知道是澤庫斯自己主動接近輥納爾的還是輥納爾主動去接觸澤庫斯的。但如果是前者的話。自己要協助的向皇帝發動叛亂的人,澤庫斯不可能不先調查對方。如果是後者的話,要查出六輝星的兒子的下落,娜娜的行蹤肯定已經了解了。
無論如果,在誤會已經解開的現在,他已經不是敵人了。
過了很久,紅蓮迪爾也好像明白了似的盯著沙拉和娜娜看。
“那,那麼陛下!也就是說她是那個‘旋律之雷’的女兒?”
“是啊”
“不可能。因為戰鬥的華麗和優美如同演奏著旋律一樣而被魔物所稱讚的那個‘旋律之雷’的女兒……。是這樣的……”
“雖然我不知道怎麼回事,不過你好像在說我壞話誒~”
娜娜鼓起了臉。看著沙拉對著娜娜微笑,紅蓮迪爾又逼問上來:
“陛下!為什麼不把這事告訴我!?”
“為什麼?我看中的是她的個人能力。你也知道,無論是人還是魔物,我都不會因為他父母的名聲而使用他的吧?”
“不是這個。那個……。斯齊比奧,斯齊比奧他知道這事嗎!?”
“我沒告訴過他。不過他的話估計早就通過調查知道了吧。”
“那樣的話!那,不……那個……”
看了沒能好好表達的紅蓮迪爾,沙拉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紅蓮迪爾大概是因為自己沒有被告知而覺得自己沒得到我的信用吧。但是如果真的問了的話就會變成自己不相信陛下。因為這樣糾纏著所以問不出口。
“因為我覺得這點小事沒有刻意告訴你的必要。你可是需要掌管大事的近衛隊長。”
沙拉的言外之意就是娜娜的出身是小事。跟她本人的能力比起來的確是小事。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回事。也就是說……結束了?”
完全被排除在外的菲爾古斯嘀咕著。
“如果真結束了就好了。”
沙拉將目光投向了仍然雙膝雙手著地趴在那的澤庫斯。
“現在停手的話我就可以留你一命哦!”
“我現在……動都不想動……”
他呆呆的回答著。
應該不是不想動,是動不了吧。自己相信的東西完全被顛覆了,這點反應也是應該的。
這樣第一場鬧劇算完了。沒想到會以喜劇收場,就連沙拉都沒想到。
“接下來,馬爾庫托卿呢?”
由於剛才的亂鬥完全沒注意到事情發展的沙拉,轉身一看,發現輥納爾那邊已經完全被鎮壓,他本人也被近衛們綁住了。
“馬爾庫托卿?你的企圖就以這種結果收場了嗎?”
對於沙拉的提問完全沒有反應的輥納爾隻是在那發抖。
“我不會放過你第二次的哦!”
沙拉話中帶著歡喜。終於可以把他打入深淵了。
當然她知道這件事還沒有結束,因為跟他同夥的魔物還沒有找到。
但是結束了。即使事件還沒結束,不過跟這男人之間的因緣到此結束了。
(可能……我才是最希望事情發展成這樣的)
知道輥納爾的叛逆心,從他身邊奪走了猶豫著的斯齊比奧後放過了他,然後再給予他造反的機會。這一切可能都是為了現在這副光景,為了製造將曾經放過的他的殺掉的時機。
雖然至今都沒下意識這樣想過,可能是無意識間使事情這樣發展了。
沙拉忍住了對自己的唾棄。
“馬爾庫托卿?”
她再叫了他一次。他依舊沒有回答,不過笑了起來。
“咕咕咕咕……。哈~哈哈哈哈哈”
聽到這個笑聲,紅蓮迪爾小聲的說道:“瘋了嗎?”然後歎了口氣。
就算在他失去意識的情況下殺了他,也根本算不上什麼複仇。不讓他為自己向我叛亂感到自責和後悔的話,這根本算不上什麼複仇。
(結果……最後的最後,我的複仇還是不能完美的完成……)
沙拉靜靜的望向了天空。
(算了。事到如今複仇隻不過是餘興而已。輥納爾的同夥還沒找到,先把這樁大工作解決了吧。)
“把他帶下去。”
對他完全失去興趣的沙拉對近衛這樣命令道。
輥納爾的笑聲變了。從狂笑變成了嘲笑。
“咕咕……。哈哈哈。你們也就這種程度啊。”
連聲音都變了。變的陰沉渾濁。
“不過既然失敗了還是要你負起責任。”
這聲音響起的同時,輥納爾的身體開始劇烈的抖動著,綁著的繩子一根根的斷掉了。
“發生了什麼事?”
沒有人能回答紅蓮迪爾的話。不過輥納爾的身體還在繼續異變著。
身體膨脹了數倍,從肩膀上長出了詭異的翅膀,在劇烈膨脹的雙手雙腳指上長出了尖銳的爪子……。
然後輥納爾的腦子裂了開來從裏麵生出了完全不一樣的腦袋。隨著這細長的爬行類腦袋,脖子也接著伸了出來。
當頭部被抬到一般人的三倍高處時,輥納爾的形象已經不複存在了。
展開雙翼,腳抓刺穿了大理石地板,從這個與天花板這麼高,甚至高於天花板的巨大身軀上俯視下來的身姿。簡直就像……。
“龍,龍……?”
衛兵中的一個呆呆的說道。
正確的說,這正是在魔物中擁有強大力量的龍。不隻是這樣。
這身姿。沙拉曾經見過。
“都快成功了……這個搗亂的。”
龍吐出了灼熱的火球。這火球不是向著沙拉而是向著娜娜飛去。
“娜娜!”
沙拉叫了出來。
雖然澤庫斯想挺身跑過去保護她,不過太晚了。
火球逼近了不明狀況笑著的娜娜……此時娜娜身後出現了兩個人影。
“果然如我所料,這裏的鬧劇還在進行中啊”
一個人影從娜娜的身後拔出了劍。
為了保護娜娜而伸出的劍接觸了火球,火球開始擴散,但是就一瞬間的事,擴散開的火焰纏繞在了劍上。
那人影往下揮了下纏繞著火的劍,把火滅了之後,與向娜娜奔去的澤庫斯擦身而過走到了娜娜身前。
“鬧劇啊。無論是誰都被耍的團團轉。被耍的最慘的……是誰呢”
跟這句話一起出現的是身纏破布的男人。由於他的突然登場,聚集了全場的視線。包含著疑惑,退量和敵意,另人不爽的視線之雨。
但是男人完全沒有在意這些眼神,手中拿著劍,瞥了一下玉座。
沙拉和他的視線瞬間相交在一起。
但是沙拉迅速的注意到那眼神不是投向自己的。可能有一瞬間掃到了自己,但是他真正看的是……。
就像為沙拉的猜想證明一樣,男人的聲音響起了。
“落幕的時候到了。菲爾古斯!”
“別動,紅蓮迪爾!”
聽到男人的命令,菲爾古斯將劍指向了紅蓮迪爾的脖子。
隨著這個行動,一時呆然的場麵又開始騷動起來。
“菲爾古斯!你……”
“……”
在紅蓮迪爾的怒吼聲中,菲爾古斯完全不為之所動。
然後,從娜娜的身後走出另一個人影。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斯齊比奧自言自語道。
沙拉為他的平安感到很欣慰。
“哈。狗和鳥都來湊熱鬧了啊。那個男人也是,樵夫也是……完全派不上用場。”
就像是對著龍說話一樣,破布男歪起了嘴。
“居然寄生在別人身體裏,你還是這樣惡趣味呢。法布尼爾。”
“法布尼爾?”“那個法布尼爾嗎?”
聽到這話,近衛的魔物接連發出了震驚的聲音。
(那個龍!原來是法布尼爾啊!)
沙拉也很是震驚。
在沙拉繼承魔王位置時舉起反旗,後來被追放了的原魔物軍NO.2。
原來輥納爾的同夥是他啊。
“什麼!你難道是……”
法布尼爾也發出了驚奇的聲音。看來他也察覺到了破布男的身份。
“雖然還有些多餘的人……不過那個時候的演員倒來的很整齊啊。”
纏著破布的男人的這句話……
這次是確確實實對著沙拉說的。跟他的眼神一起一直線指向了沙拉。
壓抑住顫抖的聲音,沙拉同意道:
“誒。不過你跟我的立場卻與那時相反了。你原來的部下現在也分裂了。”
“你什麼時候注意到的?”
“在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
聽到這樣的回答,男人苦笑著。
“原來如此,跟我一樣啊。”
聽到這話,沙拉心跳加速了。到底是什麼意思。
完全沒有理會沙拉的心情,破布男繼續說道:
“算了,讓這一切落幕吧”
“魔王拉加~~~斯”
法布尼爾的怒吼聲蓋住了男人的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