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童稚可愛,柔弱單純的小女孩長大了,雖然在哭,還是能看到她身上的堅定和自信。
“小溪,你長大了!”
許洄溪擦掉眼淚,把虎撐給他看:“大哥,我現在是大夫。”
許岩心酸地點頭,他那曾經嬌怯軟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妹妹,硬生生被磨礪成了一個走街串巷,自謀生路的大夫。
兩人說起分別時的情景, 許洄溪忽然僵住了。
她的淚水控製不住地又湧了出來,與穿來時隻知道些大概不同,這一次,她清晰地看到了四年前,許家被害的情形。
……
茂密的樹林裏。
許家父子穿著囚服,戴著厚重的木枷。
因為雙手被枷活動不便,旁邊穿著常服的母女倆,正在服侍他們喝水。
“小溪,你也歇一歇,吃點東西,這些天可累著你了。”許岩看著瘦了許多的妹妹,低聲說。
許洄溪搖頭:“我不累,哥,你快吃吧。”
不遠處坐著兩個差役,互相交換一個眼色,其中一個胖差役走過來,一腳踢開許岩。
許洄溪尖叫一聲,連滾帶爬地過去扶起許岩。
胖差役將刀抵在許嘉甫頸中,臉露獰笑:“對不住了姓許的,小的們奉了葛相爺他老人家的命令,來取你性命!”
瘦差役持刀指著許岩,幫腔道:“姓許的,你一家子上了閻王殿,可不要告錯了人,咱們這些小嘍囉,不過是奉命行事罷了!”
查氏和身撲在許嘉甫的身上,隔著厚重的
木枷護著丈夫,身子抖個不停。
胖差役抬腳踹開查氏,雪亮的刀光高高揚起又落下。
“老爺!”查氏爬起來衝過去,被瘦差役一刀砍翻,倒在地上沒了聲息。
許岩哆哆嗦嗦地爬起來,擋在小妹的前麵,不讓她看見父母的慘狀。
胖差役臉露獰笑,將滴血的長刀倒提在手裏,向兄妹倆走過來。
刀尖上的鮮血一滴滴落在碧綠的草地上,胖差役的腳步越來越近。
“先殺了這小子,至於那丫頭麼,可以先拿來玩一玩,再要她的小命!”
染血的鋼刀架在許岩的脖子上,許岩渾身發抖。
他忽然雙膝一軟,跪倒在地連連磕頭。
兩名差役都笑了起來,胖差役笑道:“咦,許大人的兒子倒是識時務,可惜你投錯了胎,生在許家……”
許岩直起身來:“小的裏衣內縫有銀票,願將所有錢財都獻給兩位爺!”
胖差役一怔,收起刀——銀票若被血浸壞了,就用不成了。
他一腳踢倒許岩,試圖去扯開他衣服,木枷礙事,他索性取出鑰匙,打開木枷。
少年一得自由,立刻扯開衣服,取出厚厚的一疊銀票,雙手呈給胖差役。
“這四百三十兩銀子,小的不求自己活命,隻求兩位爺饒了我妹妹,讓她離開!”
許洄溪早已嚇得呆了。
聽大哥提到自己,女孩子的目光從父母屍身上移開,慢慢移到大哥身上。
大哥是京中有名的才子,他向來清高孤傲,不善言辭,尤
其不喜與人打交道。
為了她,他竟然向人磕頭求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