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岩卻是大蹙其眉。
原以為李珩貪圖妹子的美色,厚顏無恥地糾纏妹子,沒想到其中另有隱情,他居然幾次救了妹子的命?
不願昧著良心說李珩的壞話,許岩卻也不想妹子嫁給他。
沉吟片刻,許岩長歎一聲:“頤王這人其實不錯,可惜齊大非偶,不是良婿的人選。”
若是原身,說不定要臉紅嬌嗔,許洄溪卻是大方地點頭:“對啊對啊,他是斷袖來著!”
許岩苦笑,關於李珩的傳說他也知道一些,但他並不相信這些無妄的流言。
旁觀者清,妹子自己身在局中,或者不太清楚,可他在旁邊冷眼看著,李珩對自家妹子,不僅很是在意,而且極為敬重,隻要不涉及到妹子的安全,幾乎事事都依著妹子。
有聖旨在手,他想讓妹子回王府,完全可以綁了回去,可他沒有。
相反,他很鄭重地把這事向自己提出來,也尊重妹子的意見。
做為一個王爺,這已經很難得了。
華老頭也跟著歎了一聲:“唉,挺不錯的一個小夥兒,可惜是個王爺!”
見許家兄妹倆都看著他,老頭子笑眯眯的:“當王爺不好,我都沒法收他當徒弟了!”
……
十幾天之後,風洗月帶著上次受傷的少年來到醫館。
見到許洄溪,少年向她鄭重地行禮道謝,奉上一個錢袋做為診金。
許洄溪毫不客氣地收下,幫他檢查,發現傷口已經完全愈合。
她兀自不太放心,又測
試了一下他的肺功能,發現恢複得還算不錯。
“你在這裏等一下,我去給你拿些口服的藥丸,可以補氣血。”許洄溪說,匆匆走向後院。
醫館後院有一棵極大的槐樹,枝葉茂密,樹下擺著石桌石凳。
風洗月與許岩隔著石桌對坐。
陽光透過枝葉的空隙,在女孩子衣服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許岩的傷勢已經大好,除了腿上的夾板,其它部位的紗布都已經拆除,看起來不似前幾日那樣包裹得鼓鼓囊囊。
在女孩子溫柔的目光下,他不自覺地有些別扭,隨手整了整衣服。
“許兄,我要離開京城了。” 風洗月說:“你好好養傷,希望將來能有再見之日。”
許岩莫名有點悵然,笑了笑沒說話。
知道了風洗月是個女子,許岩自然做不到像以前一樣,隻覺得這次的分別,和上次大不一樣了。
風洗月也笑了,她忽然湊近他,壓低聲音問道:“許兄,上次在襄州時,我給你的東西還在嗎?”
許岩愣了片刻才想起她說的是什麼,他臉上發燙,手忙腳亂地在衣袋裏摸索。
風洗月默默地注視著他,見他拿出一件又一件的東西,把它們放在桌上。
零零碎碎的東西擺了不少,風洗月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勉強,直到她看見許岩拿出一個荷包,小心地從裏麵取出一塊玉佩。
像是鮮花開放,笑容瞬間在女孩子臉上綻開。
她笑吟吟地伸出手,給許岩看她握
在手中的東西。
那是當初分別時,兩人互相贈送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