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喬猛地站了起來,一陣鐵鏈嘩啦啦的響聲,原來他的腳上拴著鐵鏈,另一端係在床腳上。
“歡喜,你按著他,我來為他診脈。”
歡喜無視程喬的咆哮,過去按住他。
近一段時間練武,她的力氣又有所長進,程喬在她手下,像個小嬰兒似的毫無反抗之力。
程員外夫妻倆對視,眼中都是驚喜。
怪不得程二賴自告奮勇要把女兒嫁進來,歡喜這孩子果然神力,能輕鬆地製住兒子。
許洄溪坐在二人對麵,為程喬診脈,又問了些病發前後的情形。
程員外夫婦一一答了,直到這時才明白,這少女要做什麼。
想起方才歡喜對她的介紹,說她曾給太後診過病,老夫婦冰涼了多年的心,忽然又變得火熱。
若她能治好喬兒的病……
花廳裏。
“令郎的病,能治。”
程員外夫婦熱淚盈眶,自從兒子得了瘋病,他們請遍了名醫,錢花了,藥也吃了,卻始終沒有辦法,兒子反倒瘋得愈發厲害,連飯都喂不進去。
如今這美貌少女竟說能治?
“請坐,快請坐,來人啊,上茶,上好茶!”程員外如夢初醒,一疊連聲地叫起來。
許洄溪坐下來:“這病我能治得,但有兩個條件。”
“第一,歡喜不能嫁給程喬。”
老夫婦連連點頭,程夫人急忙解釋:“是程二賴……二郎主動上門,說想把歡喜嫁給程喬,我想著歡喜這丫頭從小力氣大,能壓得住程喬,也就
答應了。”
老倆口臉上微有慚色。
“第二個條件,與歡喜的父親和祖母有關,我暫時還沒想好具體怎麼做,但不會過於為難員外,更不會違背律法和族規。”
程員外思忖片刻,答應了。
“那麼,員外去請兩個伶人,記著,要特別會做笑戲的,我這邊為程公子開藥方,隻要按方照做,不出五日,程公子的病肯定能好。”
許洄溪說:“現在,我們要去歡喜家,如果程員外有空,便請幫忙一起去看看。”
歡喜家。
見眾人到來,歡喜爹程二賴又是驚訝又是歡喜。
“歡喜你回來了?”他喊道:“我的好女兒,我就知道你會答應,程公子可是秀才,你嫁給他,做個秀才娘子,一輩子吃喝不愁!”
歡喜已得了許洄溪的囑咐,客氣地叫聲爹爹,帶著許洄溪去看母親。
女眷房裏,程員外不方便進去,歡喜爹陪在他身邊,諂笑著說些恭維話。
房間裏,歡喜娘掙紮著起身,歡喜搶上前扶著。
婦人鼻青臉腫,露在袖外的雙手遍布傷痕,她要說什麼,被歡喜製止,許洄溪幫她檢查傷勢,又診了脈:“身子很虛弱,沒有傷筋動骨。”
歡喜咬牙,氣得雙手發抖,她爹打人很有章法的,總是能把娘打得很疼,卻不耽誤做活兒!
許洄溪與程夫人出去,將空間留給母女倆。
歡喜娘端詳著女兒,青腫的麵上露出笑容:“歡喜,你長高了,結實了
!”
歡喜為她用藥,悶聲道:“娘,你與爹爹和離吧,我養你,我在醫館每月有五百文錢呢,都攢下來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