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蠻的腰身粗了許多，身材胖得走了形，最嚴重的是皮膚，臉上脖子上和手上都是滿滿的紫紅色皰疹，有的還在流著膿水，看著可怖之極。
哪裏還有半分當初那個美人的樣子。
蘇玉蠻苦笑：“藥沒弄錯，是我為了盡快有效果，用得太多了，你方子上說每天兩次，我用三次，就變成了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也幸好這樣，省了不少錢。”
許洄溪放心一些，忽然想起一事，麵露歉意：“這幾天太忙，我忘記幫你做解藥了！”
蘇玉蠻坑坑窪窪的醜臉上露出慘不忍睹的神色。
許洄溪連忙安慰她：“我把方子寫給你，你自己做就好了。”
她很快寫好，將方子遞給蘇玉蠻。
“按照方子做好，早晚洗過臉以後使用，你的情況比較嚴重，估計要半個月才能恢複。”
不是說大夫的方子都是保密的嗎，怎麼許洄溪又把方子給了她。
蘇玉蠻神情複雜：“正好，這半個月，我租鋪子，進貨，等臉好了，正好開張，到時候賺了錢，分你二成幹股！”
許洄溪笑著擺手，表示不用。
蘇玉蠻躊躇滿誌，當即就要告辭回去。
許洄溪留她吃飯，她卻堅決不肯，說是怕給許洄溪丟人，把頭臉裹起來，快步出去了。
許洄溪送她到門口，見一輛馬車停在空地上。
蘇玉蠻上了車，掀起簾子對許洄溪擺手，示意她趕快回去。
馬車駛出街口，蘇玉蠻神情微怔
，隔著紗簾看著前麵趕車的男子。
男子背影寬厚，蘇玉蠻想到他憨厚木訥的麵相，忍不住笑了一笑。
蘇媽媽為了多賺些錢，把她要贖身的消息放了出去。
聽到消息，來贖她的人還算不少。
有富商，有文人，也有小吏或紈絝子弟。
可是見到她胖了不少的腰身和臉，這些人都退縮了。
倒也有不嫌她胖的，在她想辦法拖了兩天，許洄溪給她的藥效力發作，臉上長出這些疙瘩之後，所有人對她都避之不及。
蘇媽媽把價錢減去一半，後來在一半的基礎上又減一半，生怕她爛在樓裏。
蘇玉蠻覺得價錢差不多了，她打算著，要跟媽媽講講價錢，把自己贖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這個男人來了。
按照規矩，他先見了蘇玉蠻。
男人很木訥，他低著頭，隻對她說了一句，我要贖你，便逃也似地走開了。
蘇玉蠻都有點懷疑，他是不是沒看清自己這又胖又醜的樣子。
然後，男人把一袋碎銀子和銅錢放在蘇媽媽麵前。
他甚至沒講價。
蘇玉蠻認識這男人。
他是個車夫，經常在這條街上攬活兒，以前蘇玉蠻出門，常常會租他的車。
他不像其它車夫那樣，喜歡對姑娘們動手動腳，或者占點口頭上的小便宜。
他幾乎從來不說話，隻埋著頭趕車，偶爾與她視線對上，立刻脹紅了臉，轉開頭去。
蘇玉蠻從來沒想過，自己成了這副鬼模樣，還有人肯花錢來贖自
己。
並且，這人還是個窮鬼。
後來她才知道，男人賣了自己賴以謀生的馬車，又借了些錢，才湊夠她的贖身錢。
現在他趕的這輛車，是從車行租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