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貼身丫環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少夫人您還護著她,要奴婢說,寧嬤嬤也過份了些,在郡王府中的時候,什麼事都管著您也就罷了,如今來了侯府還是這樣……”
“阿英!”柔惠郡主斥了一聲,阿英悻悻地不作聲了。
許洄溪本沒打算管別人家的私事,但這次不同,一方麵寧婆子上次背後對她下過黑手,另一方麵,柔惠郡主懷著孩子,且月份大了,再不防備,可能就是一屍兩命的結果。
她直截了當地把假山後的事和上次葛府門前的事情說了,最後道:“少夫人要當心些,我與寧嬤嬤從來沒有過任何交集,隻在為少夫人診病時見過麵,她忽然對付我,應該是出於我為少夫人診病的原因。”
柔惠郡主的臉色變了,猶豫不定,沒有說話。
許洄溪自認為已經盡到了提醒的義務,也不再多話,告辭離開。
名叫阿英的丫環追了出來:“縣主請留步。”
許洄溪停下來看著她。
丫環深施一禮:“我家少夫人性子軟又心善,很多事情下不了決心,奴婢想請問縣主,您可有什麼辦法?”
許洄溪笑了笑,笑容裏都是冷意:“上次在花盆裏埋藥的事,你們查出來了嗎?”
阿英搖頭又點頭:“在一個小丫頭房裏搜出了藥物,那丫頭溺水死了,沒問到口供。”
“這就對了,她一定還會下手,就看你們能不能抓到她了!”
阿英臉色難看,似是
想到了什麼:“縣主見到的那個小丫環,她是什麼模樣,什麼打扮?
不用許洄溪開口,歡喜就詳細地說了,阿英神色變幻不定,向著許洄溪深深施禮,說了聲謝謝。
這小丫頭看樣子是個聰慧的,許洄溪緩和了神情:“郡主的飲食起居都要注意,如果有任何身體不適,隨時可以派人去許府找我。”
阿英急忙感謝,如釋重負。
她正想著怎麼開口請許洄溪幫忙,人家就自己提出來了!
好容易出來一趟,接連遇到討厭的人,許洄溪也沒了玩樂的心思,勉強呆到宴會結束,匆匆回家。
家裏倒是有個好消息,許岩來信了。
信裏除了報平安之外,就是隱晦地提了一句,說許洄溪所開的藥方效果很好,治好了他的病。
幾天之後,許洄溪得到消息,孫朝宗回京城來了。
他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許洄溪有點奇怪,她所開的藥方,隻是讓孫朝宗暫時變瘋,為什麼這麼久過去,他還沒有恢複原樣,反倒真的瘋了呢?
後來她才知道,孫朝宗一路走來,每到一地,他那些忠心的下屬都會幫他尋醫問藥。
在各種藥物的作用下,孫朝宗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
另一邊,許岩所帶的軍隊,遠遠地看到了西關城的輪廓。
再走近一些,就能看看到兩軍交戰的情景。
城牆上爬滿了密密麻麻的士兵,像無數螞蟻爬在一塊巨大的奶酪上,看著令人惡心。
而望遠鏡中的景象更為慘烈,空中飛舞的殘肢斷臂,飛濺的鮮血,被滾油澆到的士兵,猙獰地扭曲了麵孔,張大嘴嘶喊著,無聲地掉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