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對麵的酒樓裏,華老頭在二樓窗口坐著,要了兩個菜一壺酒,借著喝酒的掩護,觀察著皇城司內部的情況。
見許洄溪和李珩出來,後麵還跟著兩名臉色難看的皇城司官員,他愣了一下,心中頗有幾分遺憾。
還想著晚上想辦法把徒兒偷出來呢,沒想到皇城司這些慫包,居然就把人放出來了!
他目光陰冷地盯著鄭憲和楊都看了一會兒,轉頭去喝酒。
鄭楊二人不知為何,突然齊齊打個寒顫。
兩人四下裏張望一番,除了剛剛上車的許洄溪和李珩,似乎也沒什麼礙眼的人。
“鄭憲,許縣主之事你濫用職權,罰俸半年,降職一級,這便去守監牢吧!”楊都喝道。
鄭憲口中苦澀,躬身行禮答應,目光卻怨毒地看向遠去的馬車。
許府的馬車晃晃悠悠的行走。
李珩總覺得對麵的女孩子有點不對勁,好像坐立難安的樣子?
“小溪,你怎麼了,是不是鄭憲那廝恐嚇你了?”
他問,決定一定要給鄭憲點顏色瞧瞧。
許洄溪搖頭,鄭憲是嚇唬她了,可這不是她坐立難安的原因。
“讓馬車快一些,我要回家換衣服洗澡。”
李珩讓車夫加快,握住她的手。
當大夫的似乎都很愛幹淨,她在漆黑肮髒的監牢裏呆了那麼久,一定很難受吧。
“回來了,小姐回來了!” 看門的小廝喊著跑進門。
許洄溪一去不見蹤影,下人們正急得團團轉,見頤王陪著她
回來,齊齊鬆了口氣。
許洄溪不欲他們擔心,沒有提起在皇城司發生的事,然而她的衣衫上沾了灰土 ,頭發也有些淩亂,誰都能看得出來,自家主子怕是在皇城司受了委屈。
許洄溪急著要洗澡換衣,李珩則有他的打算,兩人在府門口說幾句話,李珩離開。
浴桶裏備好了熱水,許洄溪泡進去,舒服地歎口氣,見歡喜拿了衣服要去洗,急忙製止:“別動它們,先用開水燙三遍再說!”
見歡喜要抱著衣服出去,她急了:“那上邊說不定有跳蚤!”
歡喜在鄉下長大,跳蚤什麼的不稀罕,但小姐身上怎麼會有?
“小姐,你怎麼會沾到跳蚤?”
許洄溪歎口氣把事情說了,不知道為什麼,這事她不願意告訴李珩,卻願意跟歡喜吐嘈一番。
歡喜聽得惱怒,憤憤地罵了皇城司一通,拿著衣服出去了。
不一會兒她又進來,幫著許洄溪檢查頭發,用細篦子把頭發細心地篦了一遍,確定裏麵沒有那些小動物才算放心。
換上幹淨的衣服,吃了點東西,躺在自己的大床上,許洄溪隻覺得身心俱疲,很快沉沉睡去。
……
皇城司的刑訊室裏。
一聲聲悶哼伴著皮鞭抽在肉體上的響聲。
許岩被綁在刑架上,蘸了水的皮鞭在他身上抽出一道道傷痕,皮開肉綻,鮮血飛濺。
鄭憲獰笑著:“許岩,你說不說?你和你妹子,究竟想做什麼?”
許岩搖頭:“我不知道
說什麼?許某問心無愧!”
“好!”鄭憲麵目猙獰,扔下皮鞭,拿起小鉤子和撐眼皮的支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