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將許岩的頭固定起來,鄭憲走過去,用支架撐開許岩的眼皮,眼珠被最大限度地暴露出來。
“還不說是吧?”鄭憲獰笑著,小鉤子從許岩的眼皮下伸進去,用力一鉤!
許岩一聲慘叫,鮮血飛濺!
“啊啊啊!不要!”許洄溪尖叫一聲,雙手在空中亂抓。
“小姐小姐!你怎麼了,醒醒呀小姐!”歡喜正和華師父在外麵商量事情,聽到喊聲急急跑進來,用力地搖著許洄溪。
許洄溪滿頭滿臉都是冷汗,睜開眼睛,茫然無神。
“小姐小姐,你是不是做噩夢了?!你別怕!”歡喜喊。
愣了好一會兒,許洄溪回過神來,原來剛才的一切,隻是一個夢?
百裏赫說梁國派人去了西關,不知道大哥那邊情況如何?
“歡喜,我夢見大哥被抓進了皇城司,鄭憲對他用刑……”
外麵的華耕石聽到,眼神一凝。
夢裏的景象太過恐怖,許洄溪說不下去,翻身坐起:“歡喜,拿紙筆來!我要給大哥寫信!”
……
桌案上擺著紙筆,寫了一半的信攤在桌上。
帳內傳來低微的鼾聲,窗外月明如水,月光透過窗紙照進來,將室內映得一片朦朧。
西北的秋天來得格外早,京城還是夏末,西關城已經入秋了。
一柄薄薄的匕首從窗縫裏刺入,割斷了插銷。
一隻白皙的手從外麵伸進來,掀開窗戶,月光和涼意傾瀉。
遠處傳來秋蟬有氣無力的鳴叫聲。
一個人影左右張
望,接著輕巧地跳進屋裏。
月光下可以看見,這人影身形纖細,動作靈巧,皮膚白皙,眉目靈動,耳上兩粒珍珠閃著微光。
這半夜跳進屋裏的,居然是個女孩子。
她打量室內,看到案上的紙張,悄步走過去拿起來,借著月光細看。
“是誰?”
伴著低沉的喝問聲,風聲襲來,女孩子閃身躲開,對方的長劍已經遞到胸口。
女孩子揮匕首格擋,狹小的室內,叮叮當當的兵器撞擊聲不斷。
外麵的侍衛抓著刀衝進來,被這人喝止:“張勝別過來,地方太小,當心傷著!”
侍衛正是改名為張勝的大牛,屋中男子便是許岩。
見許岩不落下風,張勝便持刀在旁邊掠陣。
兩人拆了十幾招之後,許岩停了手:“你是風賢弟?”
“許兄別來無恙!”風洗月笑起來,揮動匕首搶攻。
許岩平時都住在軍營裏,今天來府衙辦事,和焦延喝了兩杯,索性便留宿在城守衙門。
剛才他被紙張翻動聲吵醒,看到有人影在桌案前,便上前攻擊,準備出其不意,先拿下對方再說。
沒想到來人是風洗月,許岩的心放下大半,橫劍跳開,不與她交鋒。
張勝見是主子認識的人,便自覺地退出去。
風洗月收了匕首,嗔道:“真沒意思!”
許岩收劍,取出火折子點燃蠟燭。
風洗月嫣然一笑,手撐窗戶跳出窗外。
許岩哎了一聲,卻見窗外一隻小手拎著食盒遞進來。
“呆子,快
接著!”
許岩笑了起來,接過食盒打開,裏麵是四碟小菜並一壺酒。
案幾上的筆墨被收拾下去,小菜和酒擺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