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到這兒,忽然意識到什麼,看著許洄溪露出笑臉:“阿好你是不是在騙我?”
明明剛才送她回來的車夫,態度很是恭謹,哪裏像是要株連三族的樣子!
許洄溪變了臉色,冷冷道:“許家這一代有三房?我怎麼不知道?”
婦人笑道:“阿好,我是你二伯母呀!”
許洄溪也笑道:“半年前我剛到京城,去投奔您的時候,您可不是這麼說的!”
這婦人確實是原身的二伯母,在原身的記憶裏,她和徐昂剛回到京城時,曾經去投奔過許家二房,隻是連對方的麵都沒見著,就被下人趕了出去。
現如今,她居然主動找上門來了?
婦人麵紅耳赤,訥訥地說不出話來。
她總不能說,那時候許家大房遭了難,她唯恐許洄溪連累了二房,才讓下人把許洄溪趕出去。
但是現在,大房兄妹倆一個剛剛立功,升了勇毅將軍,另一個被皇帝親封縣主,賞賜無數。
婦人的想法和先前自然就不一樣了。
她堆起笑臉道:“阿好說的是那件事呀,當時二伯母不在家,那些不長眼的下人不認識你,這事我已經狠狠地責罰過他們了!”
“是這樣嗎?”許洄溪說,笑嗬嗬的。
婦人心中暗喜,連連點頭:“就是這樣,就是這樣的!”
“那麼前幾天,您來到我家,為什麼不與我相認?”
“這個……”婦人語塞,上次她來的時候,恰好許洄溪被皇城司的人帶走,她躲
還來不及,又怎麼會相認?!
許洄溪歎口氣轉身進門:“二伯母,我倒是認識您,可惜我家新換了下人,他們都不認識您!”
這話就是信號,大全哼了一聲,抓起掃帚亂掃一氣,門前很快就一片烏煙瘴氣,他大聲喊道:“哼哼,怪不得都說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什麼親戚不親戚的,還不是看我家小姐封了縣主,以為有油水可撈,才來相認的!”
婦人狼狽萬狀,情知再呆下去也沒什麼好處,悻悻走了。
大全斜眼看她的背影,狠狠地往地上吐了一口痰。
……
皇城司的官員鄭憲,這幾天心情很不好。
百裏赫被下毒的事,查起來很不順利,當時趕車的車夫被人殺死在家中,線索就此斷了。
楊都因此受了皇上的訓斥,又被許洄溪的丫環譏諷一番,把一肚子氣都撒在他的身上。
不僅把鄭憲訓斥一番,還暫時停了他的職。
鄭憲在宮裏窩了幾天,實在耐不得寂寞,找個由頭出來喝酒。
偏偏酒樓裏也不得安寧,似乎那許洄溪又搞出了什麼妖娥子,周圍人都在議論富陽縣主的事。
“富陽縣主那脾氣,嘖嘖,當著丞相的麵就說了,閻王要人三更死,她不能留人到五更!”
說話的是個老者,滿臉的憤世嫉俗:“別看人家隻是個小女子,可比大部分男子都有骨氣!”
“咳,老兄你那是老黃曆了!”
另一個文人模樣的中年人,搖頭晃腦
地說道:“現在已經改了,叫做閻王要人三更死,偏要再留她三天!”
周圍的人亂糟糟的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