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洄溪心中暗叫倒黴,也不知是不意還是無意,她的座位竟然跟葛楚楚緊挨著。
本來她就不喜歡這類的宴會,再挨著這麼一朵白蓮花,可以想象,今天的日子不會好過了。
“富陽縣主好。”斜對麵,段玉嫣向她行禮,態度居然不錯。
許洄溪心下訝異,人家給她麵子,她自然也得客氣些,便站起來還禮。
葛楚楚比許洄溪還要驚訝,段玉嫣這是吃錯藥了?
居然對許洄溪如此客氣。
“聽說富陽縣主最近施展妙手,幫助劉侍郎夫人延命三日?”葛楚楚說:“我家不知怎的得罪了縣主,竟讓縣主見死不救,眼睜睜地看著我兄長喪命,直到現在,家母還是以淚洗麵,悲痛欲絕。”
這個女人真的很煩,許洄溪直接懟了回去:“葛小姐,人各有命,你家兄長他就是那個命!”
像葛啟銘那種人,就是早死,橫死,該死的命!
葛楚楚還要說什麼,宮人宣布宴會開始。
大魏宮中,有每年秋日賞菊賜宴的傳統。
有時宮中貴人們也會在這宴會上,考察各家貴女的模樣品性,為皇子們挑選皇妃。
赴宴的貴女們都早有準備,要在宴會上表現才藝,各展所長,給太後和皇後留下一個好印象。
貴女們各自施展十八般武藝,一時間熱鬧非凡。
許洄溪自認除了醫術一無所長,索性慢慢品嚐麵前的菜肴,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周圍的才藝表演。
葛楚楚彈琴一曲,贏得
一片叫好聲,她麵露微笑向四周行禮,回到座位上,笑著問許洄溪:“不知富陽縣主準備了什麼?”
許洄溪淡淡地笑了笑:“沒有,我不擅那些。”
旁邊一個黃衫女子嗤笑出聲:“什麼都不會還來參加賞菊宴的,當真是第一次見。”
許洄溪連看也沒向她那邊看,饒有興趣地注視著一個正在畫畫兒的小姐。
“倒也不能這麼說,富陽縣主至少擅長醫術,隻不過沒有醫德,不過這也不能怪她!”葛楚楚說。
附近許多女子都聽到這話,向許洄溪投來異樣的目光。
歡喜要說什麼,許洄溪對她使個眼色,氣鼓鼓地站回她身後。
“不是這樣的!”
女孩子清脆的聲音顫顫地響起來:“不是這樣的,富陽縣主醫術高明,更兼妙手仁心,才沒有見死不救!”
小姐們的目光紛紛看向那女孩子,目露好奇之色。
“這是誰啊,怎麼沒見過?”
“是呀,瞧她年紀也不是很小,怎麼往年的賞菊宴沒見過她?”
先前那黃衫女子再次嗤笑道:“這位小姐,可不要聽著人家是縣主,就急著捧臭腳,凡事還是先打聽一下為好。”
葛楚楚掩著嘴笑道:“丁小姐你別這樣說,說不定人家真的認識富陽縣主,知道她的底細呢?”
先前的女孩子臉蛋兒通紅,垂著眼不敢看人,輕咬著嘴唇,顯是害羞極了,卻仍是向著許洄溪盈盈施禮:“許大夫……不,富陽縣主,謝謝你
治好了我的病,我現在不害怕了,還能出來參加宴會,多謝你!”
許洄溪笑著還禮,說了聲應當的。
“盧小姐原本就沒病,隻是膽子小些,不算事。”她哈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