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楚楚自然也聽到了這些議論,麵色變幻一刻,重新變得楚楚可憐。
她側著身子轉向許洄溪這邊,低聲道:“富陽縣主,這些小姐們都是你……哎喲!”
“別碰我家小姐!”歡喜伸手格擋,已經遲了。
葛楚楚的袖子拂過,桌上的湯碗翻倒,許洄溪衣服前襟登時被浸濕了一大塊。
葛楚楚自己也沒討得了好去,衣袖上一大片茶漬,滴滴答答地滴著水。
她身後的丫環立刻急了,喊道:“死丫頭,你敢推我家小姐!”
歡喜也急了:“我才沒推她,是你家小姐要害我家縣主的!”
葛楚楚製止丫環,不顧自己的袖子還在滴水,拿帕子來幫許洄溪擦拭。
一股暗香襲來,許洄溪冷冷地讓開:“葛小姐,咱們還是保持距離為好。”
葛楚楚低著頭,委委屈屈地坐回原位,她的丫環用幹帕子絞淨水漬,然而衣服那個樣子,終究是穿不成了。
“小姐,咱們帶著衣服呢,奴婢服伺您去換一下。”丫環狠狠地瞪許洄溪這邊一眼,扶著葛楚楚匆匆離席。
歡喜也狠狠地瞪回去,低聲道:“幸好咱們也帶了衣服,小姐,我陪您去換一下?”
兩人走沒多遠,劉小姐帶著丫環追了上來。
她笑著說:“縣主是不是要去換衣服?我陪你們去吧。”
許洄溪欣然點頭:“好啊好啊,我正好對宮裏不熟悉。”
兩人並肩而行,劉小姐低聲說:“那位丁小姐,她是丁憲的女兒
。”
許洄溪立刻明白了,接著她就有點驚訝:“那個丁憲他不是...”
說到這種事,劉小姐也有點別扭:“丁小姐是過繼來的,她是丁羨的侄女。”
另一邊的宴席上,李珩得到消息,微微蹙眉,叫過身邊的內侍低聲吩咐幾句。
內侍有點遲疑:“爺,您身邊不能沒人!”
李珩不耐煩地揮手:“這是在宮裏,我從小在這兒長大,能有什麼事,你快去跟著她,別讓她被人給算計了!”
內侍想說就是在宮裏才更危險,但見李珩神情堅決,也就聽話地去了。
“遠遠地綴著就行,沒事別過去!”
內侍點頭:“知道了,爺。”
李珩端起茶碗喝了一品,注視著內侍離開的方向,心裏有幾分擔憂。
宮中不能帶護衛進宮,隻能帶太監內侍,這內侍跟著他已有幾年,隻是辦事終究不如安三和平四得力。
自家小王妃在宅鬥宮鬥這些方麵,簡直是蠢得可以,這宮裏形勢複雜,她可不要被人暗算了才好。
若不是父皇的講話還未結束,自己的座位又過於靠前,他早就偷偷溜走去找她了。
另一邊許洄溪在劉小姐的帶領下,倒是順風順水。
其間遇到過一點小事,兩個宮人有急事求助,要人幫忙送個信兒,劉小姐的丫環和歡喜去了。
劉小姐帶著她找到換的衣服,拉住一個路過的宮人,問她附近有沒有可以換衣服的地方。
宮人行色匆匆,顯得有點不耐煩,
她看看許洄溪衣服上的油漬,還是帶著她們到了一間偏殿。
“這裏麵很少有人來,也很安靜,富陽縣主可以在裏麵換一下衣服。”宮人說,轉身就要離去。
“謝謝。”許洄溪說,拿著衣服就要進去。
“等一下!”劉小姐說,隨手挽住她,又叫住宮人。
“這位姐姐,我們沒來過這兒,您幫幫忙,陪我們進去看一看,可以嗎?”說著話,她的袖子搭上宮人的手,借著衣袖的遮掩,遞給宮人一支金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