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第一天出發，兩人都是救人心切，趕路走得急了些，到驛站時，腿腳僵得連站都站不住。
晚上更是發現，兩人的大腿內側都磨破了皮，動一動就疼得鑽心。
好在許洄溪隨身帶有傷藥，經過處理，磨破的地方好歹結了痂。
隻是今天再騎上馬兒，一番顛簸跑動下來，結痂的傷口鑽心地疼。
不得已，兩人隻得放慢了速度。
前麵山腳下，樹叢掩映中，遙遙地探出一隻杏黃的酒旗。
時近中午，主仆倆都餓了，許洄溪馬鞭一指，歡喜會意，一聲歡呼，催著馬兒向那邊跑過去。
這是一間簡單的小酒店，店內擺著三張桌子，一個夥計趴在桌子上打瞌睡。
歡喜掃視一圈，見沒有其它客人，她將狼牙棒和包袱擱在桌上，學著男子的樣子，粗聲粗氣地喊道：“小二，來一壺熱茶，兩大碗麵！”
夥計抬起頭，歡喜吃了一驚，差點叫出聲來——這人臉上坑坑窪窪的，好一張大麻子臉。
麻臉夥計打量主仆二人，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又趴回桌麵上，沒精打采地道：“客人來得早了，現在還沒開火呢！”
歡喜看看外麵日頭正當午，正是飯點兒，這夥計明明就是偷懶不肯做。
她又餓又累，在馬背上騎得久了，兩條腿都是羅圈兒的，偏偏這夥計又如此不識趣，忍不住焦躁道：“這還早，你怕不是還在夢裏吧？”
許洄溪對她做個稍安勿躁的手勢，在桌邊坐
下來，溫和道：“我們趕路累了，麻煩小兄弟辛苦一下，做些飯食來吃。”
夥計翻個白眼，滿臉的不樂意：“客官，前麵再走九裏路，便有一間酒店，他家店裏什麼都有，白天夜裏都不打烊的，你不如去那裏吃？”
歡喜剛剛按捺下去的脾氣立刻就上來了，一拍桌子正要說話，許洄溪按住她的手：“走吧，反正咱們帶有幹糧，路上隨便吃點算了。”
她又對小二說：“小兄弟可否行個方便，幫我們燒些熱水，我們給錢的。”
小二翻個白眼，竟是連話也懶得搭，又趴回桌上。
他這副憊懶的樣子實在惹人恨，歡喜的拳頭已經硬了，卻被許洄溪硬生生地壓下了，扯著她就出了門。
“哎喲，兩位客官這是要吃飯嗎？”
一個年輕的婦人熱情地嚷著，快步從林間的小路走過來。
歡喜還氣惱著，翻個白眼哼聲道：“自然，來酒店不吃飯做什麼？”
“哎喲快請進快請進！”
婦人不動聲色地打量兩人，目光從兩匹駿馬上掃過，臉上笑得開了花，揚聲向店內喊：“三麻子，還不快給老娘死出來，幫客人牽馬！”
隨著喊聲，麻臉夥計出現在店門口，低眉順眼地走過來，接過歡喜手裏的馬韁繩。
歡喜本來有一肚子話等著他，見他這副模樣，倒不好再罵他，哼了一聲當先進店。
許洄溪遞給他幾個銅錢：“夥計，給我們的馬兒喂些豆料清水。”
麻臉夥計
抬頭看她一眼，應喏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