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一直在殷勤地關注著這邊,許洄溪點了兩大碗麵和一隻雞,讓她另外烙幾張餅,準備路上帶著吃。
婦人應聲進了後廚,又揚著嗓子喊三麻子。
麻臉夥計在後院答應著,因為行動慢,被婦人劈頭蓋臉地一通罵。
歡喜大是得意,低聲咕噥道:“活該,誰讓他不給咱們賣飯呢?”
飯菜很快端上來,婦人站在櫃台後麵,滿麵笑容地看著這邊。
麻臉夥計在收拾後廚,叮叮當當的聲音不斷。
一個男人背著一簍青菜走進來,同婦人說笑幾句,從話語裏聽得出,兩人是夫妻關係,男人剛去買了菜回來。
這種路邊小店,麵的味道自然一般,許洄溪隻嚐了一口,便放下筷子。
婦人一直注意著這邊,見狀連忙笑問道:“客官怎麼不吃了?可是不合口味麼?”
許洄溪笑了笑,笑容有點古怪:“對,這麵確實不合我的口味,歡喜,你也別吃了。”
歡喜停了筷子,撕下一條雞腿給她,粗聲粗氣道:“這麵雖然有股怪味,好歹它是熱乎的,小……那個少爺,你不愛吃麵,就吃雞!”
許洄溪歎了口氣:“別吃了,麵裏有蒙汗藥!”
歡喜一怔:“少爺,什麼是蒙汗藥?”
“就是迷藥,類似咱們給百裏赫用的那種!”
歡喜猛然感到一陣眩暈,視線裏看見那婦人從櫃台下抽出一把長刀,倒提著就朝許洄溪過來了!
“小姐當心!”
歡喜抄起手邊的狼牙棒,來
不及取掉皮套,直接迎著刀砸過去。
長刀與狼牙棒相交,一聲悶響,皮套被砍破,而長刀也被磕飛出去。
裏間的男人一直暗暗關注著外邊,見狀急急出來,手裏抓著把菜刀,歡喜微微有點眩暈,她搖搖頭,一腳踹倒婦人,自己也差點摔倒。
歡喜以以狼牙棒拄地緩得一緩,許洄溪這邊已經撥劍迎上男人,菜刀和長劍相交,叮的一聲,菜刀被削斷,許洄溪趁勢一抖手中的香囊。
男人卻似早有準備,抬袖掩住口鼻,飛快地退回廚房裏。
許洄溪愕然,她的迷藥向來百發百中,這還是第一次失手。
歡喜這邊有點暈暈沉沉的,生性婦人跑了,索性一屁股坐在她身上。
這丫頭本來就不瘦,加上幾十斤重的狼牙棒,婦人被壓得大叫一聲,登時有出氣沒進氣。
許洄溪把香囊中剩下的迷藥抖在她臉上,婦人登時不動了。
她把歡喜拉起來,小丫頭還有點迷迷登登的,話都說不清楚。
許洄溪去廚房取涼水,見男人正從後門逃走,麻臉夥計跟在他後麵,被他一腳踹開。
她取了涼水,潑在歡喜臉上。
歡喜剛吃兩口就被喝止,吃下的藥本就不多,被涼水一激,立刻清醒。
她大怒,操起狼牙棒就要給那婦人一下。
婦人尖叫起來:“好漢饒命啊,小女子這樣是被逼的!我家中隻有兩畝薄田,因為交不上賦稅,被貪官汙吏收走,小女子上有八十老母要吃藥,
下有不滿一歲的孩兒要吃奶,實在是日子過不下去才這樣啊!”
歡喜哼了一聲,想起自家以前的苦日子,有幾分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