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丞皮笑肉不笑地點頭,卻沒說話。
若不是因為這些人出手豪闊,他們中又有一個病人趕不得路,就憑這大漢凶蠻霸道惹事生非的性子,驛丞早就把他們趕出去了。
驛丞收了錢,顧慮到麵子不說話,歡喜卻是個不客氣的,她喝道:“喂,你既知道驚擾了大家,為什麼不早出來管住他?”
有人大聲說:“這人一直就是這麼凶蠻霸道的樣子,跟丟不丟錢可沒關係!”
中年人神色一僵,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
周圍人都低聲議論起來,幾個護衛連聲冷笑,其中一人笑道:“這些天我家少爺憂心老爺的病情,擔心驚擾了老爺,一直懶得跟這莽貨計較,沒想到他倒沒完了!還敢汙賴我家少爺!真當我們是吃素的麼?!”
魯括蒼端著恭桶上來,幾個護衛神情恭謹地讓在一邊,一人去接恭桶,魯括蒼卻沒給他:“老爺的病已經完全好了,侍奉親長是我的事,你們隻管做你們該做的事。”
幾名護衛互視一眼,一路行來,老爺的衣食住行都是小少爺親自侍奉,那麼他們做為護衛,該做的事是什麼?
幾名護衛看著大漢,目光不善。
眼看著幾人躍躍欲試,中年人隻得向驛丞拱手,低聲說了幾句。
驛丞沒少收他銀子,抹不下這情麵,又不想得罪魯家,麵露難色。
這時,隔壁房間門開了,華耕石摸著光光的頭頂,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站在門口。
“
怎麼回事,都聚在這裏做什麼?”他好奇地問,目光從護衛們身上掃過,落在大漢身上。
“喲,這是怎麼了?捆得挺結實啊!”
大漢登時大怒,扭動身子,口中嗚嗚亂哼。
一個護衛踢他一腳,他掙紮得更凶了。
中年人見這事不好善了,也看得出這幫人中為首的是誰,向許洄溪拱手道:“這小子雖然有些莽,但昨夜我們隨身攜帶的盤纏都被偷光,他著急之下才做錯事,還望公子高抬貴手,饒過他這一次。”
許洄溪沉吟,華耕石笑眯眯道:“人家丟了東西,著急也是人之常情,不過是幾句口角而已,便放了他吧?”
許洄溪見他笑得甚是得意,再聯想到大漢屋裏丟了銀子,估計十有八九跟他有關係,便也笑著看向歡喜:“歡喜,你看怎樣?”
歡喜哼了一聲,對護衛們道:“幾位大哥,人是你們捉到的,要打還是要放,我就不管了!”
護衛們都知道是許洄溪治好了自家老爺,齊齊看向她,見她點頭,便有一名護衛解開大漢的繩子。
大漢雙手一得自由,便扯掉口中破布,指著華耕石大喊起來:“是他,是他偷了我的銀子!”
許洄溪臉色一變,華老頭先怒了:“喂,年輕人,你這是吃柿子揀軟的捏吧,惹不起人家,就來欺負我這無依無靠的老頭子?”
中年人也變了臉色,厲聲喝問大漢是怎麼回事。
“我昨天晚上看見他了,就是他翻
進我房裏,拿走了我的錢袋!”大漢喊道:“我想起來了,他的頭亮光光的,我看得清楚!”
“你看見我拿銀子,為什麼不製止?哪怕你喊一聲呢?”華耕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