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折子,錢袋,零七碎八的小東西,就是沒有昨夜那一大包藥!
難道昨夜,自己真的是在做夢?
麻子狠狠抽了自己一個耳光。
聲音清脆響亮,疼,實在太疼了!
華老頭被驚醒,睜開眼睛,帶著幾分迷糊地看著他,目光隨即清醒。
“麻子,你起來了?去給爺打水,咱們洗漱了好出發!”他清醒過來,頤指氣使地道。
性命攥在人家手裏,麻子不敢不從,哎哎連聲,拿起臉盆出去。
華老頭背轉身子,把頭蒙在被子裏,笑得渾身打顫。
另一邊,白嘯也睜開了眼睛。
愣了幾秒鍾的時間之後,他一聲大叫,跳了起來。
“是哪個害了爺爺!是哪個在背後打爺的悶棍!”
他怒聲喊道,拉開房門。
走廊裏靜悄悄的,偶爾有人走過,見他這凶神惡煞的樣子,識趣地停下腳步,不敢往前。
白嘯瞪著眼睛看了那人一會兒,直看得那人退回自己房間,他才關上門,靠著門板想事情。
昨夜的事像流水一樣重複出現,真實得好像就在眼前。
可是他明明被人打了悶棍,怎麼會好端端地在這裏?
白嘯摸摸後腦勺,那裏平平的,摸上去既沒腫塊更不疼,亂糟糟的頭發與往日剛起床時一模一樣。
難道昨晚的一切都是在夢中發生的?
自己沒去找光頭老兒的麻煩,更沒被人打悶棍?
可這夢,也太真實了吧?
白嘯遲疑片刻,想著要不要把這事跟成立文和路仲封說一說
,讓他們幫他判斷一下?
但他很快就自我否決了這個想法。
路仲封那個魏國的軟骨頭狗,他百裏驍才不會去求他出主意!
至於成立文,他雖然也是大梁國人,卻總是婆婆媽媽的,若被他得知自己的事,說不得又要嘮叨自己。
算了,就當一切是一場夢吧!
路仲封和成立文下樓時,許洄溪一行人已經在樓下吃早點了。
兩撥人互相打了招呼,成立文要了飯,各懷心事地開吃。
路仲封臉上的膿瘡好得已經差不多了,麵上平整許多,他擔心被人認出來,頭上戴了兜帽,直到吃飯時才放下來。
一邊吃飯,他習慣性地掃視四周。
不遠處的兩張桌邊分別坐著十幾個人,其中一桌明顯是鏢行的人,十來個漢子風塵仆仆的,穿著統一樣式,新舊不一的短打衣服,各自帶著不同的武器。
另一張桌子上,幾個家丁仆人圍在一個胖胖的中年人身邊。
中年人肥肥白白,穿著錦緞衣服,看模樣是個富商,這時正鼓起腮幫子大吹特吹,似乎在說他年輕時的經曆。
“說時遲那時快,那北梁狗子的拳頭堪堪到我麵前,我一招老樹盤根踢他下盤,一手抓住他的拳頭一扭,你們猜怎麼著?”
家丁們做出好奇又擔心的神情,亂糟糟地詢問。
“怎麼樣了?”
“梁狗勇武,金老爺可別吃虧!”
“金老爺快說呀,小的們擔心死了!”
路仲封心中不快,這姓金的口沒遮攔,
隻當在魏國境內辱罵梁人沒什麼關係,哪知道自己身邊便有一個梁國的高手在,萬一被百裏驍聽到這話,說不得又要起一場紛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