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今天是大朝會的日子,朝堂之上眾臣林立,皇座上的皇帝麵色陰沉。
幾個臣子在下麵爭得不可開交,唾沫星子亂飛。
爭論已經持續了一段時間,爭論的內容是西關城的駐軍將領許岩。
“許岩狼子野心,背叛大魏,其罪當誅!”
“沒有證據,怎能信口開河,許將軍隻是失蹤……”
“失蹤?三百多驍勇騎兵,無聲無息地就沒了,連一點點戰鬥過的痕跡都沒留下,這你怎麼解釋?”
“說不定是梁人故布疑陣,就等著你們這些蠢貨上當呢!”
“你罵人!”挨罵的大臣立刻轉向皇帝:“皇上,他堂堂的武略將軍,無理攪三分也就罷了,竟然罵人!”
禦史站了出來,大聲嗬斥罵人者,罵人者點頭表示知道了,轉頭又開始噴口水。
“皇上,呂侍郎不知武事,僅憑表麵現象就要給前線將領定罪,臣不服啊!”
大殿裏吵吵嚷嚷的,臣子們分成兩派,一派支持現在就給許岩定罪,另一派則要求派出知軍事的大臣,前去西關城徹查此事。
目前看來,是支持給許岩定罪的臣子們占了上風,把另一派逼得沒辦法,甚至在朝堂之上失了儀態。
皇帝聽了一會兒,有氣無力地揮手:“好了,朕知道了,已經派人去了!”
底下的臣子們自然不服,幾個武將叫囂得尤其厲害,要求皇帝派一個知兵的臣子。
另一派也不樂意,明明事實俱在,有什麼好查的
,萬一欽差被收買了,包庇許岩怎麼辦?
皇帝無法,隻得說明:“頤王前日已然出發,你們可放心了罷?”
做為皇子兼有戰神之稱的李珩,份量確實不輕,朝中也似乎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人。
兩邊的人一時都不再說話,大殿內恢複了安靜。
表麵上默不作聲,實則誌得意滿的葛大誠一凜,不動聲色地看向右相蘇燁。
卻見那清臒的老人向他微微一笑,低下頭宛如老僧入定。
力主要懲治許岩的,其實就是葛大誠的人,而另外一邊的,是以蘇燁為首的一幫臣子。
蘇燁與葛大誠不睦,是朝野中人盡皆知的事情,皇帝對此也是樂見其成。
如果兩個丞相親如一家,那麼君王恐怕連覺都睡不著了。
今天的爭論,本來是葛派占了上風,逼得蘇派狗急跳牆,可誰能想到,皇帝竟已經將頤王派出去了呢?
這無異於給了葛大誠兜頭一瓢冷水。
他的人一直在監視著頤王府和許家。
許洄溪自不必說,自從被梁國密探劫擄後,她就深居簡出,十分小心,除了那天和李珩一起出城打獵之外,就龜縮在許府沒有出來過。
而李珩也是同樣,打獵之後的第二天,他還上朝來著,隻是之後就告了假。
葛大誠對他很是注意,特意探聽了他告假的原因,據說是受了風寒。
宮裏的禦醫也去給他看過,並且開了藥,後來李珩就沒再出來過。
如今皇帝這麼一說,葛大誠才明白
過來,李珩告假的時候,恐怕就已經出發去了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