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一凜,這麼說來,那個許洄溪,可能也早就不在許府了!
葛大誠勉強捱到朝會結束,回到家裏,另一個壞消息隨之而來。
“什麼,田全德失蹤了?”
心腹謀士低著頭,不敢看暴怒的主子:“是的相爺,田全德和三名護衛帶著糧食上了牽犬山,原計劃三天後帶著糧食下來,咱們在複州城的人等了幾天等不到他,帶著人上山去找,卻發現……”
謀士偷眼看了葛大誠一眼:“寨子裏一個人都沒有,連一條狗都沒留下!”
砰的一聲,一隻茶盞被摔在地上。
“調動人手,不惜一切代價,去找!”
片刻之後,葛大誠召了另一名下屬進來:“西北的情況如何了?”
下屬躬身做答:“許岩還在梁人手中,梁人那邊不肯告知他的具體情況,隻知道還活著。”
頓了頓,下屬又說:“如果他肯降的話,梁人應該不會瞞著咱們。”
葛大誠也是這麼想的,他心中焦急,麵上卻不顯示出來:“再查,告訴梁人,李珩已經去了西關城,讓他們自己看著辦!”
……
朱赭城是梁國離魏國最近的一座城池。
因為毗臨邊境,城內駐紮有大量的駐軍,許岩此刻,就被關在軍營中的一間房屋裏。
房子還算寬敞,一張床,一張桌,兩把椅子。
士兵送來晚飯,揭開食盒,是很精致的三菜一湯,還有一大碗熱騰騰的白米飯。
這些菜和湯不僅精致,難得的是,它們都
是純正的魏國風味。
送飯的士兵很客氣,擺好飯菜和碗筷,說聲許將軍請用飯,便轉身出去了。
士兵對許岩沒有一點防備,不僅因為許岩腳上係著鐵鏈,鐵鏈的另一頭被拴在屋內的地樁上。
同時他還被下了藥,渾身無力,隻能維持勉強的行動。
許岩費力地挪到桌前,鐵鏈拖曳發出細碎的叮當聲,他看著桌上的飯菜,苦笑不已。
看得出來梁人用了心思,這些菜,幾乎都是他愛吃的!
其中一道栗子燒雞,是前幾天的新菜式,他嚐了一下覺得不錯,可能當時多下了幾筷子,之後的連續幾天裏,這道菜都會出現在食盒裏。
梁人究竟想做什麼?
為什麼會如此厚待自己?
許岩百思不得其解。
這些天,梁軍將領來找他談過幾次,內容不外乎一個,勸他投降梁國,許岩都是一口回絕。
他本以為對方會惱羞成怒,說不定會對自己采取什麼刑罰。
沒想到,梁人什麼都沒做,許岩的待遇反而更好了。
許岩很清楚地知道,自己隻是一個小小的將軍,對戰局並沒有太大的影響,便是自己真的投了梁國,也不過能帶過來一些情報而已。
以他的身份和地位,能夠接觸到的情報算不上多麼絕密,並不能起到左右戰局的作用。
大概,梁國需要一個投降的魏國將軍,想要拿他來造成一種千金市馬骨的形象。
又或者,他們是想要神威弩的圖紙?
飯菜香味撲鼻,
許岩並不開吃,而是望向窗外。
大約一刻之後,窗戶被推開,風洗月敏捷地跳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