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所謂瘟疫(1 / 1)

現在他雖然滿臉麻子,但有了提示,再加仔細辯認的話,還是能看得出當初那個少年人的輪廓。

“你怎麼變成了這副模樣?”李珩忍不住問。

麻子慘笑一聲,看向路仲封:“路大人,我和許小姐的遭遇,可能和你差不多,也可能,你覺得你是最慘的。”

“但是,做為一個讀過聖賢書的人,不能把自己遭受的苦難,再次加諸於更多無辜的人身上!不能因為自己受了委屈 ,就背叛自己的國家,害死無辜的百姓和士兵!”

“這樣的人,和畜牲又有什麼區別?!”

堂內肅靜無聲,路仲封死死地盯著葉昊那張麻臉,忽然癲狂地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似你這等愚忠之輩,永遠隻覺得自己是對的!父母家人都死光了,自己毀了容,獨自活在世上,你不想辦法為家人報仇,還覺得自己很偉大,很正義!吾又何必跟你多說?道不同,不相為謀!”

說完這話,他果然倨傲地昂起頭閉上眼睛,不肯再看眾人。

這話說得太狠了,麻子滿臉都是眼淚,許洄溪的眼淚也掉落下來。

是啊,再偉大再正義又怎麼樣,家人都死了,隻留下他改頭換麵地獨自活著,難道他的心裏,沒有仇恨和痛苦嗎?

麻子擦了眼淚,恢複平靜道:“路大人,葉昊一直在努力為家人報仇,從來沒有懈怠過!你我心中的信念不同,報仇的方式也不同,你說得對,道不同,不相

為謀罷了!”

說完話,他向著堂上諸人行禮,走回護衛的行列中。

經過這麼一出,堂上所有人都是五味雜陳。

許洄溪想起了含冤而死的父母,下落不明的哥哥,瞬間淚流滿麵。

李珩心中再次泛起愧疚。

玉瓊園的案子,縱然是葛大誠弄權所致,可父皇軟弱求穩,當時不願與葛大誠撕破臉,任由他胡作非為,也有一定的關係。

焦延卻是冷笑起來:“既然路先生不願與我等談,那麼自然有人能跟你們談,來人,把二位先生請到刑訊室,請皇城司的諸位和他們談一談!”

幾個衙役應聲出來,將兩人拖走。

李珩看向葉昊,溫和道:“葉三公子,能不能跟本王說一下你的事?”

葉昊早有準備,向他行禮,說起自己家的事情。

葉家因為沒分家,被判全家流放的時候,包括了葉家上一輩的兩個叔伯。

一家三十多口人,在半路上,就都病倒了。

所有人都是一個症狀,上吐下瀉,渾身冷汗,直到虛脫暈倒。

押解的差役看起來還算好心,請了大夫,開了藥。

隻是這病反反複複,一直不斷,直到有一天,葉昊偶然發現,差役們在往他們的飯食裏下藥。

而且聽兩人的說話,他們對這樣的反複已經沒耐心了,這一次下了猛藥,定要把葉家一次弄死。

“病了這麼久,怎麼都治不好,郎中也請過好幾撥了,就算死了,也沒人懷疑!”

一個差役捂著嘴說,

小心地把紙包裏的藥倒進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