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鬆的氣氛沒維持多久,李珩便說起另外的事。
“小溪,最近行動要小心些,注意安全,我不在的時候,你自己不管去哪兒做什麼,都必須帶著護衛。”
“怎麼了?”
“京城那邊終於瞞不住了,葛相知道你來了西關城,我擔心他會對你動手。”
李珩說,遲疑片刻,決定把所有的事都告訴她。
“他的人應該查到豐州了,我已經告訴豐州城守,讓他把牽犬寨的人都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去,尤其田全德,他是葛大誠的心腹謀士,很重要的證人。”
京城,葛府。
秋意襲來,天氣漸冷。
庭院中各色名貴的菊花,爭奇鬥豔,競相開放。
葛大誠麵沉如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是說,寨子裏的人都去了豐州?”
下屬低著頭:“是,相爺,據說有人看到他們沿著小路遷走,那條路就是通往豐州城的,可是屬下派去豐州城的人,在城內卻沒找到他們,現在正在調查,應該很快會有結果。”
“廢物!”
葛大誠急速地轉著圈子:“當真是一群廢物!那麼大的寨子,一百多口人,竟能憑空消失了不成?!去查!”
他神情陰沉,想起了另一件事:“許氏女呢?”
下屬咽了下口水:“許洄溪在西關城,那批糧食也到了。”
啪的一聲脆響,葛大誠將茶碗砸在他頭上:“廢物,都是一群廢物!那麼多人看著,還能讓她跑出去!”
下屬不敢躲避,任
由茶碗砸在額頭上,鮮血滿臉,他跪倒在地,不敢擦拭,任由溫熱的鮮血沿著額頭流淌下來。
葛大誠急促地喘著粗氣,猶如困獸般在地上來回轉著圈子。
“讓影殺去西關城!這一次解決不了許洄溪,就不必回來了!”
下屬戰戰兢兢地應是。
“還有,盡快找到田全德,死活不論!”
下屬應聲是,悄悄打個冷顫,知道田全德已經被放棄了。
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未來,有那麼點兔死狐悲的感覺。
然而葛大誠卻更惱怒了,所有的消息都是壞消息,李珩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搞了這麼多的鬼,而這幫沒用的廢物,竟直到這時才知道!
他忽然想起一事,低聲獰笑:“那個安家子,也沒必要留著,動手吧!”
下屬的鮮血浸濕了衣衫,隻覺得頭腦中暈暈沉沉的,遲疑片刻他問:“相爺,不是說要留著他籌措糧草嗎?”
葛大誠恨不能親自動手,把這沒用的東西趕出去:“滾滾滾,蠢到如此地步,怪不得能被李珩跑了!”
下屬立刻圓潤地滾了。
站在門外,被夾雜著菊花香氣的冷風一吹,下屬才清醒了一些,抬袖按住額頭的傷口,忽然明白過來。
是啊,糧草那條線已經被李珩發現了,留著安明軒還有什麼用呢?
怪不得相爺罵他蠢,果然自己好像有點糊塗……
不過,和安明軒那個蠢貨比起來,自己其實不糊塗!
……
安明軒滿頭冷汗,呆呆地看著麵前
的賬冊。
拆東牆補西牆,好容易才把給西關城的上一批糧食發出去,眼看著又要準備下一批糧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