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真不用拜師,大家放心,我不會藏私,凡是我會的,肯定都會教給大家。”
許洄溪說,開了個玩笑:“誰學得不好,說不定還要挨批評呢!”
大家都笑了起來。
李珩向許洄溪示意,轉身出去。
許洄溪會意地跟出去。
門口空地上,站著一個人。
這人正是先前的雜役,顯然他看見了剛才室內的一幕,神情複雜。
李珩淡淡地看他。
對許洄溪說:“小溪,他要見你一麵,本王就順便帶他過來。”
許洄溪走過去,詢問地看著雜役。
歡喜卻是忍不住問:“你找我家小姐做什麼?”
雜役遲疑片刻,向屋內望了望。
似乎剛才年輕軍醫的舉動提醒了他
他忽然麵向許洄溪跪下來。
“富陽縣主,請收我做徒弟!”
許洄溪嚇了一跳。
一會兒的功夫,就有兩個人要拜她為師。
其中一個還是殺手。
奉命來殺她,又臨陣倒戈,救了她的殺手。
如今這殺手又要拜她為師。
這反轉太快,許洄溪一時有點懵。
軍醫要拜她為師,雖在意料之外,卻也是情理之中。
可這個殺手……
許洄溪沒處理過這類事情,求助地望向李珩。
李珩走過來,與她並肩而立。
“說說吧,為什麼要拜她為師?”
向來平和的李珩身上,忽然散發出凜然的殺氣。
雜役不敢抬頭,大聲道:“小的不知!”
歡喜咭的一聲笑了出來。
許洄溪有幾分無可奈何。
這算什麼回答?
歡喜越看他越覺得
有意思,問:“喂,你難道是看見別人拜師就眼紅嗎?”
“不,小人的兄弟受傷死了,沒人給他治傷。小人看見許縣主為那些士兵治傷,小人覺得……”
雜役微微抬起頭,看著許洄溪:“小人覺得,跟著姑娘救人,比殺人好!”
他的神情嚴肅,聲音微微顫抖。
歡喜收斂了嘻笑的神神,若有所思。
許洄溪微微一怔。
今天她經曆了太多的事情。
梁人的詆毀與刺殺。
風洗月的暴露和劫持。
眼看著兄長陷入絕望和痛苦。
直到這時。
聽到這句話。
她忽然覺得。
自己所做的一切沒有白費。
“小溪,你看怎麼樣?要不要收他做徒弟?”
許洄溪遲疑不答。
雜役有點急了:“縣主如果不放心,小人可以廢掉武功!”
許洄溪搖頭。
雜役以為她不願意。
垂下頭,肩膀耷拉下去。
果然,像他這樣的人,天生就是做殺手的命。
不是去殺人,就是被人殺。
“起來吧,我可以教你醫術,但你不用廢去武功。”許洄溪說。
雜役驚喜地抬頭,眼中瞬間放出光彩。
他站起來,規規矩矩地站在許洄溪身後。
歡喜好奇地看他一眼。
“喂,咱們現在是自己人了,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好久了。”
歡喜說:“你殺一個人,能賺多少錢?”
雜役微頓,目光如刀看回去。
歡喜絲毫不懼,好奇地看著他。
雜役發現這丫頭目光好奇清澈,居然不是在損貶他。
她居然是真的好奇
這個問題。
他無聲地歎口氣。
不再理會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