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天,似乎有什麼地方不一樣?
對麵雖然隻有十幾個人。
麵對自己這方的一百二十人,看起來卻毫無懼色。
尤其是前麵負手而立的年輕公子。
他的容貌十分出眾。
衣著不算華貴,神色淡淡的。
可是站在那裏。
似乎隻要他一個人,就能擋得住自己這邊的所有人。
高如齋心底隱隱不安。
他把準備好的罪名咽回肚子裏。
在心裏重新斟酌了一套說辭。
客客氣氣地問道:“這位公子,敢問你們為何打傷我富陽縣的衙役和百姓?”
這話一出。
無論是躺在地上的假百姓,還是街邊看熱鬧的真百姓。
齊齊大嘩。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位高校尉高閻王,他是瘋了,還是傻了?
對待外來的,得罪了縣令公子的人,他向來都是先隨便安個罪名,打個半死,再送到縣衙大牢裏。
什麼時候,高閻王變得這麼客氣了?
李珩淡淡地瞧著他。
“你叫什麼名字?”他問。
高如齋一窒。
對他來說,剛才那種程度的客氣,就是他所能表現出來的,最大的善意了。
對方居然不感恩戴德,還張口問他叫什麼名字?
“給臉不要臉,你這是自己找……”
一個死字沒出口。
高如齋就聽見自己身後,有人喊了一聲。
“王爺!您是頤王爺?!”
高如齋慢慢地扭頭。
他聽見,自己的頸骨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他身後,一個小隊長不顧渾身甲胄,單膝跪倒。
高如齋認
得他。
這家夥是去年從西關城調來的,據說參加過好幾場戰役,很有一股牛皮哄哄的勁兒。
高如波討厭他這股勁兒,沒少給他苦頭吃。
小隊長神情激動地行禮:“見過王爺!”
平四歎了口氣,收起了刀。
知道下一步打不起來了。
歡喜瞪大眼睛:“完了,打不起來了!”
白家母女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看著不遠處那個公子。
他,他竟然是王爺?
高如齋緩緩地轉回頭。
看著麵前的年輕公子。
他竟然是頤王?
一瞬間。
高如齋目中凶光一閃。
他的腦海裏,許多念頭閃過。
殺了李珩?
然後誣陷他是山匪假冒的王爺!?
隨即他就在心裏否定了這個想法。
堂堂王爺出行,知道的人肯定很多。
而且在場的百姓和官兵都太多了。
百姓可以殺光,可官兵不行。
就算行,誰能殺得了這麼多官兵?
隻要有一個逃出去,一切就都完了。
何況,自己並沒真的得罪這位王爺。
而江從善和他的兒子,還不值得自己這麼做。
高如齋板起了臉。
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先轉頭瞪那小隊長一眼,義正辭嚴地喝道:“胡說什麼,王爺日理萬機,怎麼有時間來咱們這兒?”
又轉向李珩,客氣道:“這位公子,您為什麼要打傷我縣的衙役?他們也是為執行公務而來,便是有得罪之處,您可以去公堂上說話,不好動手打人的。”
“大人!”那隊長喊了起來:“
這位真的是頤王爺!屬下以前在西關城,跟著王爺打過仗!屬下不會認錯的!王爺,您快說句話呀!”
高如齋半信半疑地轉頭看著李珩:“這個,屬下福薄,沒有見過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