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珩懶得看他再演，道：“我是輔國大將軍李珩。”
麵對陌生的軍方將領。
他沒提王爺的身份，報的是自己的軍中職位。
平四適時地出來，將文書遞給高如齋。
高如齋接過，裝模作樣地察看一番。
隨即他臉色大變，將文書還給平四，向李珩單膝跪倒行禮：“富陽城宣節校尉高如齋，見過王爺！”
周圍的百姓這才知道，居然真的有王爺來了！
呼啦啦地，長街上立刻跪滿了人。
連那些受傷的衙役和混混，也勉強爬起來。
跪倒磕頭。
最激動的是那些士兵，他們眼裏閃著興奮崇拜的光芒。
跪到在地，仰起頭望著李珩。
李珩沒有理會其它人，漠然地看著高如齋。
高如齋頭上漸漸滲出汗來。
不敢抬眼看他。
這位王爺，給他的壓力實在太大了。
幾息之後，他聽到李珩的聲音。
“這位是富陽縣主。”
高如齋再次行禮。
“見過富陽縣主！”
百姓們跟著行禮，竊竊私語聲響起來。
“你聽清楚說啥了嗎？那小娘子是富陽縣主？”
“咱們富陽縣，什麼時候封了縣主？”
“那究竟是縣主官大，還是縣太爺官兒大？”
“對啊，咱們究竟歸誰管？”
議論聲響了一會兒，平息下來。
“都起來吧。”李珩說，“縣令呢，讓他來見縣主。”
一刻鍾之後。
滿頭大汗的縣令提著袍子，一路小跑而來。
身後不遠處。
縣令公子兩手反綁得嚴嚴實實，由兩個衙役架著
拖過來。
跑到近前，縣令跪倒行禮。
“富陽縣令江從善，見過王爺！見過富陽縣主！”
百姓們明白了。
看來還是縣主比縣令厲害啊。
縣令家的公子被拖了過來，扔在地上。
他的臉仲得豬頭也似，因為沒了牙，說話癟著嘴且漏風。
他驚慌失措地向兩人磕頭，痛哭流涕。
“小民江縝見過王爺，見過縣主，小民錯了，小民不該豬油蒙了心，冒犯王爺和縣主，求王爺饒了小民吧！”
這富寧縣的小霸王，居然如此狼狽。
周圍的百姓們先是目瞪口呆，隨即便是歡欣鼓舞。
縣令公子是富陽縣有名的淨街虎小霸王，無人敢惹。
他不知怎的惹了王爺，竟被打成這個樣子。
大家心裏暗暗高興。
但沒人敢真的表現出來，隻是彼此悄悄地交換眼色。
李珩看也沒看一堆爛泥似的江縝。
注視著縣令，他說：“起來吧。”
縣令如釋重負地爬起來，走到江縝麵前，從旁邊的衙役手裏奪過鐵鏈，劈頭蓋臉地朝江縝打過去。
看得出來他不是裝樣子的，鐵鏈甩在江縝頭上，打得他鮮血直流。
縣令手裏打著兒子，心裏苦得一批。
江縝得罪了頤王，不知對方要怎樣對付他。
他隻能先下手為強，親自動手揍兒子一通。
我都把他打成這樣了，你總不好意思殺他吧？
是以他真沒留手，萬一打死了，也沒辦法。
江縝被打得鬼哭狼嚎，幾裏地外都能聽得見他的慘叫聲。
百姓們
低著頭麵麵相覷，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暢快和欣喜。
所有人都不敢抬頭，生怕被江從善父子看見。
平四笑吟吟的，歡喜鄙夷地看著江縝。
許洄溪移開目光。
她倒不是不忍心，隻是覺得這一幕無聊又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