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珩愣了一下,旋即扔下眾人,快步走過去。
周可久翻個白眼兒。
太討厭了!
王爺看著是個英雄人物,也很能體恤民情。
還很有長遠眼光。
知道光賑災不行,要從根源上解決問題,就得興修水利。
怎麼如此完美的一個王爺,在女人的事情上,就這麼拎不清呢?
周可久沒好氣地嘟囔一句。
“上堤壩呢,帶著女人做什麼?不怕衝撞了河神?”
抬腿也跟著過去了。
旁邊的毛量扯他一把,被他甩袖子振開了。
“你拉我做什麼,我得跟王爺說道說道!”
說著話,他已經追過去了。
毛量再拽他,沒拽住,不由得苦笑。
忽然有點後悔,不該隻圖他能幹,就把他推薦給王爺。
周可久做事是很有一套的,就是他的性子急脾氣倔,有什麼看不慣的事,他就要說出來。
說出來如果還不夠的話,他還要去吵。
這也是他在富陽縣,做了十幾年縣丞,卻始終沒有升職的原因。
哪個上司會喜歡這樣一個下屬?
以前江縣令能忍著周可久,是因為知道他心直口快沒城府,攪不出什麼風浪來。
吵完了,照樣兢兢業業做事。
而且一個人做幾個人的事,既省錢又省心。
如今倒好,他連王爺的私事也要管了!
李珩走到許洄溪身邊,接過她手裏的黑石頭。
覺得這石頭似乎與別的石頭不同。
輕飄飄的,截麵閃著黑色的晶芒。
他知道這女孩子不會無的放矢。
她高興成這樣
,肯定有她的原因。
果然,不待李珩相問,許洄溪就主動說了。
“王爺,這是煤!”
周可久正好過來。
聞言翻個白眼。
果然是不吉利的女人,什麼黴不黴的,堤壩還沒修呢,她就喊叫著黴了!
他一個大男人不好同女子一般見識。
便向李珩行禮,氣呼呼的。
“王爺,修築堤壩這種事情,不好讓女子參予進來的,說什麼黴不黴的,萬一惹怒了河神,事情可就不好辦了!”
他說著,看也不向許洄溪那邊看一眼。
許洄溪一愣,這人是在說她?
不過她顧不得與這人計較。
發現煤炭的巨大喜悅,讓她忍不住要與李珩分享。
“王爺,這個東西叫煤,它很有用,它燃燒所產生的熱量,遠遠地超過咱們平時使用的木炭,而且它還有木炭所不能比擬的優點……”
叭啦叭啦叭啦。
周可久聽著這位縣主吹牛,看看她手裏的破石頭。
再看看聽得津津有味,完全被美色蒙蔽了雙眼的昏庸王爺。
忍不住插話道:“胡說,石頭能燒火取暖,冬天就不會凍死人了!”
這隻蒼蠅總在旁邊嗡嗡嗡地聒噪。
許洄溪看周可久一眼。
這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個子不高,形貌瘦弱。
頷下三縷長須,衣服胸口幾點汙漬。
此刻這人正瞪大眼睛,很不高興地睨著她。
許洄溪知道這人的來路,李珩跟她說過,要考察一下這人的能力和脾性。
如果合適的話,下一任的富陽縣令
,就是這周可久周先生了。
現在看來,這人的性格很是暴躁,而且很迷信,當麵就說她衝撞了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