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火真旺！”
“是啊，這黑石頭是什麼東西，怎麼真能當柴燒？”
“胡說胡說，它比柴禾的火力旺！”
“說起來，我娘家那邊的山上，好像也有這種黑石頭，不過沒人知道它能當柴禾用！”
證實了煤的作用。
許洄溪退開兩步，得意地看向周可久。
周可久根本沒注意，他瞪大眼睛。
死死地盯著那些燒得通紅的煤塊，嘴裏喃喃地不知在說些什麼。
他忽然推開擋在麵前的人，幾步衝到灶前。
伸出手就要去抓燒得通紅的煤。
歡喜啪地一下，把他的手打落。
“喂，你不要命了？”
周可久愣了一下，回過神來。
他看看旁邊，抓起一條硬柴。
從灶膛裏撥拉出一塊燒得通紅的煤。
煤塊滾落在地上，還在燃燒。
邊緣處不時有細小的灰燼落下來。
周可久扔下硬柴，從籮筐裏拿出一塊煤。
拿在手裏細細端詳。
於最基礎的民生方麵，可以說，周可久是在場人中最擅長的。
捧著這塊石頭，他心裏立刻就想到了不下十幾種用途。
“富陽要有錢了！”
“修水利的錢馬上就有了！”
“老百姓能吃飽飯了！”
他喃喃地念叨著，摸索著這黑色的“黴”。
怎麼都搞不清楚，為什麼石頭也能當柴燒。
許洄溪離他挺近，聽了他的話，對這人倒也有幾分佩服。
這種人古板也好，倔強也好。
他至少有一腔赤子之心。
“喂，這位周老爺，你打算砍哪條腿啊？”歡喜的聲
音響起來。
周可久愣了一下，回過神。
見是縣主身邊那個神力小丫環。
他這才想起，自己還跟富陽縣主打了賭呢。
他苦笑一下，把煤塊放回籮筐。
向許洄溪鄭重行禮。
“富陽縣主，是周某錯了，不該小覷縣主。”
又對歡喜說：“周某輸了，你說砍哪條腿，就砍哪條。”
他這麼光棍地認輸，倒讓歡喜說不出話來。
李珩哈哈大笑，擺擺手。
“好了好了，大夥兒回去吧，周先生這條腿，暫且留著，讓他為富陽興修水利，安置百姓。”
“如果他做得不好，咱們再把它砍下來不遲！”
眾人知道李珩在開玩笑，也聽得出他對周可久的回護之意。
紛紛說笑著附和。
氣氛很是熱鬧和諧。
灶前燒火的那人，趁著大家夥兒沒人注意他。
從籮筐裏搬了幾塊最大的煤，藏在柴禾堆裏。
這可是好東西，晚上拿回家，肯定能把炕燒得暖暖的！
周可久隨著哄笑的眾人離開。
看著前麵許洄溪的背影，心裏有幾分說不清的情緒。
這位富陽縣主，其實也挺好的。
至少運氣挺好。
一路走來，粥棚前都排著長長的隊伍。
隊伍中的人，有衣衫襤褸，骨瘦如柴的。
也有看起來穿得比較幹淨整齊，臉上神情閑散的。
許洄溪不禁皺起眉頭。
對李珩說：“王爺，您看要不要給饑民們造個冊，把他們大概的情況統計一下？”
李珩點頭，他也發覺了這個問題。
“還有，我剛才看
了看，鍋裏的粥挺稠的，而且多數都是白米，我建議給粥裏增加一些麥麩和米糠，至少要放一半吧，倒是可以維持現在的稠度。”
沒等李珩說話，周可久又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