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四安靜下來,氣得臉色通紅。
李珩問:“那麼秦玉現在如何了?”
年輕人說到這兒也掉了淚,嗚咽起來。
“原本徐狗要殺了秦校尉的,但秦校尉在軍中威望極高,他擔心事情傳出去,會引起士兵嘩變。”
“那麼士兵們有沒有嘩變?”平四著急地問。
年輕人擦一把淚。
“趙彥那狗賊,他出麵安撫士兵,說秦玉用士兵修壩,違反了朝廷士兵不得參予民事的規矩。
而且他們還騙人,說秦校尉收了工錢,中飽私囊,朝廷得到風聲,要嚴查秦玉。”
“這話說出來,一些士兵信了,另一些不肯甘休,還在鬧,趙彥又騙大家,說縣太爺定會全力保秦校尉平安,現在把秦校尉打入大牢,是為了暫時應付朝廷。”
“他讓大家稍安勿躁,待朝廷派員下來調查時,大家一起替秦校尉喊冤,定能讓朝廷減輕罪責,說不定還能官複原職。”
“這一番話出來,大家都半信半疑。聽說秦校尉在牢裏生活得不錯,秦校尉也寫了手信帶出來,讓大家不要鬧,做好自己的事,幫助百姓興修水利,重建縣城。”
年輕人一隻手抓著另一隻手的袖子,胡亂地擦去臉上的淚水。
他抽了一下鼻子,說:“所以,大家都信了,但是我爹不信,他一直在找機會,想把這事捅到上麵去,可徐縣令是葛相的人,我家在京城又沒什麼人脈……”
平四聽得氣悶,連帶著對年輕人也
看不順眼。
他怒道:“你爹是誰,與秦玉是什麼關係?王爺來到黃土縣這麼久了,你們為什麼不早些來向王爺稟報?”
年輕人一窒,停了好一會兒,才結結巴巴地說:“小,小民尚遊,家父尚東坦。那個,不是小民不來向王爺稟報,實在,實在是徐縣令看得嚴實,王爺剛才在街市時,附近就有縣令和趙彥的人盯著,誰也不敢上前。”
這事李珩倒是知道。
他已經覺察到,有人一直跟在他們左右,並且有意無意地阻止百姓靠近他們。
隻是。
他以為這是徐錦汪擔心他出事,怕擔責任。
因此特意派人保護。
雖說很不爽這種行為。
但考慮到徐錦汪治水和災後重建的政績不錯,李珩也就懶得理他了。
沒想到中間還有這回事。
“何況,何況……”尚遊期期艾艾地欲說不說,眼睛不敢看李珩。
平四簡直要跳起來打人了。
這家夥囉囉嗦嗦,欲說不說的,哪像個男兒漢。
李珩卻大概猜得到怎麼回事。
“說吧,本王恕你無罪。”
聽了這話,尚遊心一橫眼一閉,索性說了。
“王爺您來的時候,徐縣令特意出城去迎接,大夥兒都看見了,您在城門口跟他相談甚歡,他的貼身隨叢還幫王爺找了客棧,徐縣令送去的酒席,王爺您也笑納了。”
“後來,後來,您和富陽縣主還去他家裏做客……大家都說,王爺很賞識徐縣令……”
“你們蠢啊,我家王爺是
被徐錦汪蒙蔽了,以為那些事都是他做的!”平四喝道,怒不可遏。
尚遊連連點頭:“小民知道,小民知道,小民的父親也是半信半疑,想著要不就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