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主要是這腐毒蘊積,若一直潰爛下去,這條腿就保不住了。”
單老大夫點頭:“對對對,老朽也是這麼想。”
他看向許洄溪,充滿希望:“富陽縣主,您看,有沒有什麼辦法?”
許洄溪也沒有什麼把握。
這種程度的感染,在現代不算什麼事。
隻要幾支抗生素,立刻就能控製住。
可現在沒有抗生素,隻能用土辦法。
“我來試一試。”
許洄溪說,轉向秦玉。
“秦校尉,條件有限,我隻能盡力而為,不敢保證一定能治好。”
秦玉哈哈一笑,滿臉胡子跟著動起來。
“好說,秦玉這條命算是揀回來的,治得好是我命好,治不好也不怪大夫!”
溫鹽水清洗傷口,將腐肉盡數刮去,用烈酒消毒。
用蒸過的幹淨白布包好。
再由軍醫幫秦玉上了夾板。
秦玉的傷,暫時就隻能如此處理了。
軍醫看著許洄溪熟練地處理傷口。
露出些微詫異之色。
“縣主,您是否也讀過那本外傷概要?”
許洄溪笑著點頭。
提起這個,歡喜得意地插話。
“何止啊,那本書就是我家小姐寫的!”
軍醫根本不信。
“這位小妹你別胡說了,這本冊子是兵部刊印,發到我們手上的,每人隻有一冊,再想多要都沒有了,怎麼可能是富陽縣主寫的?”
說著話,他從懷裏掏出一個油紙包。
打開外麵的兩層包裝紙,露出裏麵書的封皮。
城裏的跌打大夫羨慕地看著冊子。
早就聽
說有這麼一個冊子,據說裏麵寫了好多治療外傷的秘法。
可惜這幫丘八秘技自珍,他請他們喝了好幾次酒,都沒能看上一眼。
這第一次看到,還是沾了這小丫環的光呢。
跌打大夫和軍醫們向來有所來往。
反正兩方治療的人群不同,不存在生意衝突。
有時其中一方缺少藥材,還能互相調配,待有了再還回去。
這時。
跌打大夫涎著臉湊到軍醫身邊,伸手就去拿那本書冊。
“這書真的有你說的那麼好?來,我看一看。”
眼看著他的手就要觸到書。
軍醫一下子閃開了。
小心地把油紙包好,珍重地放入懷裏。
“這個可不能給你看,這是我們軍營的機密!”
跌打大夫沒搶到,氣得吹胡子瞪眼。
“又不是你家傳的!”
“所以說是軍營的機密!”
兩人爭了幾句,歡喜看得好笑。
“喂,這位大夫,你不要跟他爭。”
她帶著點兒小得意說:“我跟你說了,這書是我家小姐寫的,現在小姐還寫了新的,內容更多,你如果喜歡,便拿去抄一本又何妨?”
跌打大夫有點不信。
然而又抱著一點點僥幸心理。
這小丫環是富陽縣主的丫環,富陽縣主跟著頤王。
頤王是軍中將領,一本軍中刊行的書,對他來說是小意思。
說不定,她還真有這本書呢?
不說抄了,哪怕能借來看一看也可以啊!
“那,小師父,您能把您的書拿出來,讓我看一看嗎?”
歡喜打開藥
箱翻騰。
翻到冊子,才想起來要問許洄溪。
“小姐,可以把咱們的新冊子給他看嗎?”
許洄溪笑著點頭:“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