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視力嚴重下降，球結膜出血，伴有水腫。
眼球運動也有受限。
但好在角膜和鞏膜沒有明顯的裂傷，眼內容物也沒有脫出的跡象。
這就是最大的好消息了。
在檢查時，許洄溪發現，李玨的左耳聽力也有嚴重受損。
房黎村默不作聲地站在旁邊，待許洄溪查完，征詢地看向她。
許洄溪直截了當地問：“房院判，王爺的眼睛，是被什麼東西劃傷的？”
旁邊的太醫端過來一隻小盤子，裏麵是幾片碎瓷，上麵染了鮮血。
瓷片斷口平整，沒有細碎的瓷渣。
許洄溪不放心，問：“誰處理的傷口？”
一個太醫走過來。
“傷口裏麵，有沒有碎瓷屑？”
太醫堅決地搖頭。
“我檢查過了，沒有。”
許洄溪剛才檢查時，也沒有發現碎瓷屑。
加上太醫的保證，她終於鬆了口氣。
應該可以排除眼球異物的可能。
隻要不要發生感染，這隻眼睛，還是能保得住的。
在簡易手電筒的照耀下，許洄溪親自動手，為李玨清理包紮外麵的傷口。
對內部進行簡單的治療。
房院判看著形狀奇怪的手電筒，眼中露出好奇之色。
李玨疼得直咬牙，卻沒喊叫。
李珩全程沉著臉，一言不發。
治療進行到尾聲的時候。
外麵有人來報，說趙忠公公來了。
趙忠是皇帝身邊的頭號得力親信，他親自前來，足見皇帝對這事的重視。
太子癲狂，李玨傷重，在場唯一能主事的，隻有李珩了
。
李珩也是剛剛趕到，對事情的經過還不太了解。
他索性召集了王府的管家下人，請趙忠坐在旁邊，親自審問。
幾個當時近身伺候的下人眾口一詞。
都說太子和五皇子好好地說著話，突然無緣無故地發了瘋。
抓起桌上的茶碗，砸向五皇子。
五皇子當時躲過，然後不小心摔倒，臉磕在地上的碎瓷片上，割傷了眼睛。
“那太子呢，現在在哪裏？”趙忠尖著嗓子問。
下人們神情惶恐。
“太子發了癲狂，在後院裏。”
後院裏。
離得老遠，就能聽到太子的喊叫聲。
“別抓我！”
“別過來！”
“孤乃皇室血脈，爾等鬼域伎倆，怎能操縱得了孤！”
“五弟，五弟，哥哥對不起你！”
“啊啊啊，又來了，快來人啊，打死這些鬼東西！”
幾人互視一眼。
趙忠麵色難看，有些害怕：“莫非太子真的中了邪？”
李珩想起路仲封的“鬼症”，對平四說：“請富陽縣主過來。”
平四快步去了。
趙忠神情詫異中帶著幾分好奇，問李珩：“為什麼請富陽縣主，難道縣主對邪祟之物也有辦法？”
李珩簡單說了路仲封每天夜裏見小鬼的事，最後解釋道：
“不管是不是同樣的情況，請富陽縣主來看看，總是沒錯的。”
趙忠點頭，心下一半好奇，另一半卻是了然。
路仲封會夢見小鬼，那是因為他背叛了大魏，心裏有鬼。
可是太子如果和他得了一樣的病症，那豈
不是說，太子心裏也有鬼麼？
不過，突然對親兄弟動手，還差點弄瞎了五皇子的眼睛。
這太子就算心裏沒鬼，也跟瘋子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