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忠神情複雜。
一個瘋子,真的還能做太子麼?
幾人進到室內。
太子鼻青臉腫,滿臉都是鮮血。
他雙手被鐵鏈鎖著,另一頭拴在腰間,又連到牆上的環扣裏,口中兀自咆哮不已。
趙忠麵色一變,尖聲喝道:“大膽!這是誰做的?怎麼敢將太子鎖起來?!”
陪同的管家撲通一聲跪倒:“貴人饒命,這是太子爺自己的命令!小的不敢不照做!”
“再說,不綁起來也不行啊,太子他不僅打傷了五皇子,他,他瘋起來連自己都打!太子爺臉上的傷,就是他自己打的!”
李珩眉頭微蹙,趙忠麵色怪異,同時看向兀自還在癲狂的太子。
管家在旁邊急急解說。
原來,太子的癲狂是間歇性的。
瘋起來的時候,見誰打誰,還把自己都打傷了。
等清醒的時候,太子就對管家下了命令。
“太子爺說了,他被不知什麼東西控製了,自己管不住自己,他擔心自己會殺了自己,才讓小的們把他綁起來!”
正說著,太子發出一聲喊叫,抬手往自己眼中插去。
好在鎖鏈長度有限,手伸到一半,被硬生生地拽住了。
趙忠嚇得後退幾步,像見了鬼似的打量太子。
李珩也打量太子,目中閃過寒芒。
這位太子哥哥,又在鬧什麼妖娥子?
管家像見鬼似的叫起來:“就是這樣!”
“王爺,趙公公,您二位可得想辦法啊,若不是太子被鎖著,怕是現在他的眼睛都保不住
了!”
“太子爺醒來時說了,有個小人兒在操縱著他,捉著他的手,讓他拿茶碗打五皇子,還讓他拿刀殺自己!”
趙忠打個寒顫。
正要說什麼,看見許洄溪和房院判進門,後麵還跟著丁太醫。
他像見了救命稻草一樣,衝到房院判麵前。
“老房,快來看看吧,太子這是怎麼了!”
李珩迎上去,低聲對許洄溪講了事情的經過。
許洄溪微微點頭:“等下我幫他診脈檢查。”
幾個力氣大的護衛上來,按住太子。
太子口中大喊大叫,掙紮不已。
房院判親自動手,為太子捋起袖子。
隻見太子白嫩嫩的胳膊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房院判顧不得其它,先為他診脈,又趁著他張嘴大喊的機會,察看舌苔。
許洄溪待他診完,也過去診脈。
丁太醫哼了一聲,想說什麼。
觸到李珩冷冽的目光,他懸崖勒馬,及時咽下了將要出口的難聽話。
許洄溪診脈,查看舌苔,又點亮簡易手電筒,檢查了太子的瞳孔。
檢查完畢,她一言不發地退開。
丁太醫哼了一聲,坐在榻前,開始診脈。
明明他才是最擅長治療心疾的。
房黎村也就罷了,畢竟他是院判,搶在自己前頭,也沒辦法。
可是,這可惡的富陽縣主,有什麼權利在他的之前診脈?
也許是被按得久了,還是什麼原因。
待丁太醫診完脈。
太子忽然不吵也不鬧了。
他沉聲斥道:“放開孤!孤沒事了!”
幾個護衛
一怔,看向李珩。
趙忠急急地退開幾步,站在鐵鏈夠不到的範圍。
李珩微微點頭,站著沒動。
“放開太子哥哥。”
護衛們鬆手。
太子站起來,看向李珩。
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四弟救我!”他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