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點時間裏,李珩不僅策反了兩名夥計,還找到了當時在場的顧客。
讓他們上堂作證。
那京兆府尹也是個沒用的,就知道趨炎附勢,拍李珩的馬屁。
事情鬧到這個程度,自己該怎麼向太子交差?
自己把事情鬧大。
一方麵是花氏受了委屈,更重要的,是太子的意思。
花氏和許洄溪起了衝突,太子第一時間派人來找自己。
太子想給許洄溪點顏色瞧瞧,最好給她安個欺壓百姓的名聲,弄得她身敗名裂。
誰能想到,事情竟發展成這樣?
下人見他皺眉不語,低聲說:“花掌櫃剛被抬回去,路上已經暈去好幾回了,現在正在哭,她說……她說……”
話說一半,下人不敢再說。
高維揚眼睛一瞪:“她說什麼?這惹禍的根苗!”
下人咬咬牙:“花掌櫃說,她受傷都是為了老爺,如果老爺再不去看她,她就要讓人把她抬著,到府裏來了!”
“胡鬧!”
高維揚氣個半死。
事情鬧成這樣,他內心裏,真不想理睬花氏。
然而他知道花氏的脾性。
這女人心眼兒小,性子又強,他若不去安撫她,說不得,她真敢讓人把她抬到高府來。
到那時,可就麻煩了。
“來人,老爺我要更衣。”
隨著話聲,門簾被掀開。
進來的不是婢女,而是一個婦人。
婦人身材豐腴,衣著華貴,珠翠滿頭。
一張肥肥白白的圓盤滿月臉上,雙眉倒豎,目露凶光。
“高維揚,你
換了衣服,打算要去哪裏?”
“是不是,又要去見那個狐狸精?”
“我聽說,她隨意辱罵富陽縣主,惹出事端,還頂著你的名頭,告到了京兆府?”
“你這蠢貨,還拿了帖子,去跟京兆府尹打招呼,讓人家看在你的麵子上,循私枉法,替那狐狸精出氣?”
高維揚臉色發白,連連擺手。
“你胡說,我沒有,不是我!”
高維揚的妻子李氏,是他的頂頭上司,吏部侍郎李永的侄女兒。
這婦人性子凶悍善妒,成婚十年來,隻生了兩個女兒,卻仍不許高維揚納妾。
最愁人的是,李氏是個實戰派,向來一言不合便即動手。
她下手毫不容情,高維揚還真不是她的對手。
此刻,李氏一反手。
從頭上撥下金簪,慢慢地逼近高維揚。
“你給老娘老實交待,你是不是又要去花氏那兒?!”
高維揚舉著雙手,不住地倒退。
然而無濟於事,李氏越來越逼近。
他退無可退,終於靠在牆上。
尖聲喊起來:“娘子饒命啊!”
下人無聲地退了出去,心裏歎口氣。
他還沒把事情彙報完呢。
富陽縣主可是說了。
他們費了好大力氣,拿到的方子,馬上就要沒用了!
“啊啊啊,娘子你真刺呀!”
“娘子饒命,為夫再也不敢了!”
“好痛啊,娘子不要啊!”
“好舒服,娘子你再刺一下!這簪子好漂亮!”
高維揚的聲音越來越低,音調漸漸變軟。
“娘子輕點刺,我喜歡
的隻有你呀,那花氏奴顏婢膝,隻會討好於我,我怎麼會喜歡她……”
伺候的丫環紅著臉退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