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洄溪叫他們起來,將幾種香露的做法大概說了說。
一邊說,一邊打開相應的香露瓶子,讓幾個匠人師傅試用。
最後一瓶香露似乎做得不太成功,味道過於濃烈刺鼻。
老匠人卻頻頻點頭,神情恭敬:“縣主,這個是香料的濃度太大了,隻要適當地增加清水的比例,它就和其它香露一樣。”
最大的難題解決了。
見許洄溪態度和氣,沒有一點縣主的架子。
老匠人試著提出意見。
“縣主,香露能不能換個瓶子?這瓶子,它好像配不上咱們的香露?”
金大富豪氣揮手:“這種小事不用縣主費心,老爺我已經派人,去訂做一批玉瓶!”
他意氣風發,滿臉都是成功的得意。
“怎麼樣,我剛跟你們說,縣主和小財神是咱背後的大東家,咱們要做香露,你們還不敢信,這下信了吧!”
歡喜笑了起來:“金老爺,您剛才不也不信,後來見到香露,還激動得暈倒了呢!”
金大富得意道:“我那可不是暈倒,是想到要把胭脂樓擠垮,高興得站不住!”
從作坊出來。
許洄溪帶著歡喜,把京城中賣香露的脂粉鋪子轉了個遍。
在不同的店裏,分別買了兩瓶香露。
這一次。
不知是因為許洄溪的衣衫比較講究,還是因為其它原因,倒沒遇到那種不長眼的夥計。
兩人從店裏出來。
就見不遠處,專門停馬車的空地上,圍著一群人。
婦人的哭聲嗚嗚咽咽,夾雜
著求饒聲。
許洄溪望過去。
人群中,她一眼就看見了鶴立雞群的葛楚楚。
女孩子容貌秀美,衣著光鮮,臉上全是掩飾不住的嫌棄。
隔著人群,兩人目光對視。
葛楚楚心情本就非常糟糕。
又一次見到楚洄溪,更讓她嫉怒交加。
她鼻子裏哼了一聲,目光怨毒地落在許洄溪身上。
她落到今天這種地步,都是被這賤人害的!
許洄溪自然看得出來,葛楚楚眼中的怨毒。
她漠然地轉過視線,對歡喜說:“回吧。”
出來逛個街,也能遇到瘋狗。
自己的運氣,也真是沒誰了。
歡喜卻不肯走。
她側著頭做傾聽狀,忽然說:“小姐,這誰在哭啊,聲音好象有點耳熟?”
經這麼一提醒,許洄溪也反應過來。
確實,這求饒聲,似乎真的有點耳熟?
正疑惑間,她猛然想起一件事。
“歡喜,好象是常大嬸?!”
歡喜不及答話,拔腿就往那邊跑。
許洄溪也跟了過去。
剛才出來時,人群還是稀稀拉拉的。
這一會兒的功夫,就圍得水泄不通。
“小姐,快!”
歡喜跑過去,正要憑著蠻力擠開一條路。
李息已經當先趕到,雙手排開人群。
兩人跟在他身後過去,一眼就看見了地上跪著的婦人。
正是常狗蛋的娘。
狗蛋娘頭發散亂,雙目無神。
臉上鮮血眼淚混在一起,又破又髒的衣服上,胸口處印著幾個腳印。
口中兀自還在喃喃求饒。
但看她的樣子,似乎有點神智不
清。
一個穿著青布衣服的男子,看模樣是誰家的家丁,正在對她拳打腳踢。
“住手!”
歡喜一聲喝斥,待要上前。
李息已經搶在前頭,一腳將那男子踢翻。
許洄溪搶上前去,扶著常大嬸坐倒。
伸手去探她腕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