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熱鬧的眾人都是十分驚訝。
“咦,哪裏來的小娘子?她要做什麼?”
“你傻啊,看不見人家在診脈?”
“我知道她診脈,可她穿得這麼好,還帶著丫環和家丁,為什麼要給這乞婆診脈?”
“為什麼?心善唄!”
“難不成,你還以為這小娘子和乞婆是親戚?”
亂糟糟的議論聲中。
許洄溪已經診完了脈,開始檢查狗蛋娘身上的傷勢。
她的鼻骨被打歪了,臉上的鮮血,多數都是從鼻子裏湧出來的。
左眼腫得睜不開,右邊嘴角皮開肉綻,流出的鮮血滴在衣服前襟上。
歡喜幫不上忙,站了起來。
女孩子對家丁怒目而視:“你為什麼要打她?!”
周圍人都跟著看過去。
家丁剛從地上爬起來,衣袖上濺著幾滴鮮血,露在衣袖外的手上,更是血紅的一片。
很顯然,這血不是他自己的。
見歡喜盯著他,家丁瑟縮一下,色厲內荏地喝道:
“小丫頭,這乞婆弄髒了我家小姐的衣服,她又賠不起,我打她都是輕的!”
“你家小姐?”
歡喜的目光從家丁臉上挪開,落在葛楚楚臉上。
葛楚楚沒理她,看著許洄溪。
許洄溪根本沒在意她。
李息拿來了藥箱,許洄溪為狗蛋娘清理包紮。
眾目睽睽之下,她的行動利索,有條有理。
事情做完之後,她站起身來。
直視著葛楚楚:“葛小姐,你為什麼要打她?”
葛楚楚拂拂袖子,冷笑:“她弄髒了我的衣服,我
為什麼不能打她?”
許洄溪看著她。
忽然覺得,眼前的葛楚楚似乎變了很多。
記得以前每一次見到葛楚楚。
這女孩子都是一幅端莊貞淑,一心為別人著想的模樣。
可是現在,她的身上,有著壓抑不住的暴戾氣息。
看著自己的目光中,是毫不掩飾的怨毒。
為什麼,她會變成這個樣子?
常大嬸兀自口齒不清地喃喃求饒。
看她的樣子,似乎神智也不太清楚了。
周圍有人看到事情的經過,低聲講述。
“這位小姐從那邊過來,這乞婆在路邊乞討,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摔倒,小姐就讓家丁打人,說是她的碗蹭到了小姐的裙子!”
“哎,也沒看出來哪裏弄髒了?我看她的裙子好好的嘛!”
“說得輕巧,人家這衣服一看就很貴,被要飯的破碗蹭到,就算沒髒,也肯定不舒服,打她也是活該!”
“那也不能打成這樣啊,沒看見這婆子鼻子都被打歪了!”
“別聽她們胡說,當時我就在跟前,人家離她還遠著,根本就沒碰到她,她自己沒看清人,嚇了一跳,回過神來就讓車夫打人!”
許洄溪也聽到了,上下打量葛楚楚。
以前的白蓮花葛楚楚,她還真拿她有點沒辦法。
現在這個壞得肆無忌憚的葛楚楚。
就好對付多了。
許洄溪也是一聲冷笑,指著家丁:“李息,給我揍他,打歪他的鼻梁,打斷他兩根肋骨!”
她剛才檢查過了,狗蛋娘鼻梁骨被打歪
,肋骨斷了兩根。
李息痛快地答應一聲,挽起袖子。
家丁剛才挨過他一腳,知道自己不是他的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