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誰要升遷調動,都得經過高侍郎的手。
就不知這許縣主怕不怕了。
許洄溪當然不怕。
聞言她眉頭一挑,笑道:“大嬸,這你就說得不對了,你家孩子挨了打,要二百兩湯藥費是應該的,別人家的孩子挨了打,要湯藥費就是訛人了?”
胖婦人無話可說。
她向兩個家丁使個眼色。
“我身上沒帶這麼多錢,你們回去向老爺和二叔借銀子。”
兩個家丁看看平四和李息。
兩人看看許洄溪,許洄溪微微點頭。
平四和李息退開幾步。
兩個家丁站起來,飛也似的跑了。
查先生出來打圓場。
“外邊站著怪冷的,咱們到學堂裏麵說,裏麵說。”
許洄溪不置可否。
圍觀群眾不幹了。
“查夫子,你這是過河拆橋,剛才邀我們見證的時候,我們可沒嫌冷!”
查先生尷尬地笑。
“那麼,大家一起進去,喝杯茶水。”
眾人這才滿意,紛紛進去了。
家長中有幾個膽小怕事的,臉露怯色。
見眾人都跟著,心一橫,也跟著進去了。
反正有縣主在前麵擋著,就算對方家裏有當官的,也不會把自己怎麼樣吧?
進來的人太多,查先生隻得把大家安置在授課的課室裏。
這下倒好,桌子椅子都齊全。
大家各自找了地方坐下。
幾個大些的學生端上熱茶。
看熱鬧的大爺大媽們一臉悠哉。
一個大媽拿出一包瓜子,分給旁邊的人。
邊吃邊喝邊聊,很是愜意。
她想遞給許
洄溪一把。
看了看清冷的女孩子,沒敢。
沒一會兒,高家的救兵就來了。
瘦高個子的中年男人,衣著華貴,帶著四個家丁,威風凜凜地走進來。
看著學堂裏亂糟糟的人群,麵露怒色,喝道:“怎麼回事?!”
四個家丁齊齊跟著大喝:“怎麼回事?!”
室內眾人都是一震。
難道說,這就是官威麼?
幾個學生家長本來坐著。
被這麼一喝,不由地站了起來。
吃瓜子的群眾雖然沒站,卻也停止了嗑瓜子。
胖婦人和高升立刻有了主心骨,一個喊著相公,一個喊著父親。
齊齊跑過去,站在男人身後。
“相公你怎麼才來!”
“爹你可算來了!”
婦人向他身後看看:“二叔怎麼沒來?”
婦人心裏很是篤定。
小叔家裏沒有兒子,自家高升是兩家唯一的獨苗。
將來小叔還要指著高升,給他摔盆養老呢!
男人正是高升他爹,名叫高飛揚。
他道:“今日朝會,二弟正在上朝呢,已經打發人在宮門前候著了!”
他說這句話時,聲音很大,帶著幾分炫耀的意味。
要知道,普通的官員都是在衙門裏辦公。
能上朝的官員,至少都是四品往上。
婦人很是得意,目光掃過眾人。
果然。
屋內眾人麵上都露出幾分怯意。
有看熱鬧的群眾,悄悄地往門口移。
高飛揚不理他們,打量自己兒子,目光在沾了灰塵,皺巴巴的袍子上停留一瞬。
微側著頭,視線掃過眾人。
停
在許洄溪身上。
他已經聽家丁講了事情的經過。
這女人仗著是什麼玩意兒縣主,就敢動手打他的兒子。
還明目張膽地訛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