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外姓的縣主,又不是真的皇室宗親。
若在以前,她的兄長是個將軍。
還值得人正眼看一看。
可現在,聽說那人犯了事,已經被罷官了!
她還有什麼好倚仗的?
沒什麼倚仗的許洄溪,慢悠悠地欣賞著牆上小學生的字畫,連眼角餘光都沒給他一個。
“怎麼回事?”高飛揚喝道。
許洄溪置之不理。
高飛揚的嗓門大了幾分:“跟你說話呢,怎麼回事?!”
許洄溪轉頭看他。
平四上前一步: “大膽,你跟富陽縣主說話?你是什麼身份,見了富陽縣主,為何不跪?”
“我……”
高飛揚一時語塞。
他隻是一介白身,仗著兄弟的勢橫行慣了。
周圍的人看在他兄弟的麵子上,平素裏也都讓著他。
今天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周圍人也是一愣。
這位縣主變臉好快。
明明剛剛還一口一個大嬸地叫著,如今大叔來了,她卻擺起威風。
不過,看著莫名地舒服是怎麼回事?
高飛揚氣焰有所收斂,咬著牙跪倒行禮,站起來道:“怎麼回事,聽說你們打了高升,還要我們賠錢?”
許洄溪坐著沒動,看著牆上的字畫出神。
並不作聲。
別人則是不敢說話。
一時冷場。
眼看著高飛揚臉上青筋暴露,查先生隻得出麵,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他說得盡量公允。
可婦人還是不停地插嘴,罵他是在胡說八道。
待得聽完,高飛揚目光浮動,大怒道:“這些孩子才
多大,他們說的話也能信?!”
歡喜實在看不慣他假模假勢的威風樣。
翻個白眼道:“那你家孩子說話,你就信了?”
高飛揚一噎,沒想到對方的小丫頭也敢跟他這樣說話。
他是被人捧慣了的。
當時就怒道:“大膽!給我打!”
四名家丁應喏一聲,就要上前。
卻見小丫頭身後,剛才說話的男子手一伸。
噌然一聲輕響,平四將腰間的佩刀拔了出來。
那刀光亮閃閃的。
歡喜隻恨屋裏沒有石獅子。
小姐怕嚇著小孩子,又不許自己把狼牙棒帶進來。
幾個家丁瞬間慫了。
見過打架用棍棒,石頭的。
一言不合就拔刀的,還是第一次見。
這什麼富陽縣主,當真是囂張跋扈。
場麵一時僵持。
好在很快就被打破了。
外麵傳來呼喝聲,喊著鄰近行人閃避。
有人推開門,躬身。
“大人,您請。”
官靴邁過高高的門檻,繡著金線的官袍一角揚起來,玉帶亮閃閃,官帽上的美玉也亮閃閃。
下麵是中年人威嚴富態的臉。
高維揚走得很慢,提著袍子慢慢地進門,身後跟著幾個隨從。
他目光威嚴地掃視屋內。
他的官威實在很大,原本坐著的眾人都不由地再次站了起來。
大概是沒想到有這麼多人。
高維揚略微怔了一下。
一個隨從搬來椅子,請他坐下。
另一個隨從喝道:“大膽,這是吏部侍郎高大人,還不行禮?!”
眾人嚇了一跳,亂哄哄地行禮。
畢竟對方
是四品的官員,連平四和歡喜等人都敷衍地行了禮。
高維揚沒有在意,目光落在坐著不動的許洄溪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