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這句話,傳達到沉睡的雪名心中吧!
讓這句話成為將絕望的狀況扭轉乾坤的鑰匙!
我不會放棄,不論多少億次,到死都會一直呼喚下去!
「你反抗了概率,將概率為零的未來,改寫成了百分之百的現實!」
我橫掃一刀,將Ain-Soph的攻擊擋開。
「你反抗了集合,不再是個?了!」
我扭轉身體,將從另一個方向砍來的Ain-Soph的劍刃接下。
「你反抗了虛數,打破了i的世界!」
我憤怒地回瞪著像是要嘲笑著大喊的我的Ain-Soph。
「你反抗了零,終於也不再是零!」
我再次擋開刀劍交鋒而接近的Ain-Soph的身體,與她拉開距離。
「你做到了!這些全都是憑你的力量才改寫的數!」
「………………?」
一直以來都將我的話當做耳旁風的,隻是一味狠狠盯著我的Ain-Soph……突然很不可思議地看向自己的身體。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隻是,持續向雪名傳達著我想要說的話。
「之前你也做到了!所以你現在也能做到!和對手是毀滅了數次舊世界的魔物毫無關係!不管是無限還是什麼的你都反抗給它看!你已經不是之前那個,猶豫不決,被動挨打的羽鷺雪名了!」
我露出大膽的微笑,為了確信自己的勝利一樣,大喊著。
「那麼讓我見識一下吧,你心中存在著的——不屈之心!」
■■■
…………
……
這裏,到底是哪裏呢。
就像曾經一樣,我被某人背在背上。
和之前一樣,我不能進行複雜的思考。
隻是看著周圍的景色流入我的視野。
周圍,是破破爛爛的建築物聳立著的,廢墟的街道。
時間好像是晚上,出來道路上稀疏的街燈以外,沒有其他能夠當做光源的東西。
我一直被這個男子背在背上,一直在不知通往何處的道路上移動著。
「……你到底是哪裏的誰,為什麼,想要尋死呢」
男子突然發話了。
之前為止,一直都默默地背著我的男子,突然開始說話了。
我雖然想回答這個問題,但是嘴唇卻不能如所想動起來。
但是就算我沒有回答,男子還是繼續說了下去。
「我還沒有,經曆過像你這樣想要死去的程度的痛苦的事情呢。但是我還是在想,你其實是不想去死的吧」
我隻是,一味聽著男子的有些不可思議的話。
雖然我不是很篤定……我感覺,曾幾何時,聽到過這個男子說話。
「隻要你堅信著,未來或許就會改變,也可能不會改變。但是如果放棄的話,那麼就未來就到此結束了」
男子……我察覺到這個少年在微笑。
「那麼,你不覺得不放棄的話,會更加好麼。就算不相信神明,『隻要活著,就一定能找到幸福』,有這樣的信仰存在的話,我覺得也很好啊」
不知為何有些傷心,回過神來的時候淚水已經流到了臉頰上。
我開始哭,背著我的那個少年,也察覺到了這一點吧。
突然……用鼻子哼出了奇怪的歌。
這是好像在哪裏聽過的,又好像沒聽過的,奇妙的曲子。
我是不是以前,也在另一個男子的背上聽過同樣的曲子呢。
但是,這到底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呢,我記不清了。
有些變調的,奇怪的小曲兒。
但是像是搖籃曲一樣聽起來很舒服,我希望這首曲子能一直響下去。
啊啊,這個小曲兒到底是誰哼出來的呢。
背著我的這個少年,到底是誰呢。
我應該是知道這個少年的。
雖然是隻有這種確信,但是具體是誰,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這非常痛苦。
——一直都想回想起來。
正當我考慮著少年的事情,心底也隨之躁動起來。
痛苦,悲傷,甚至想要大喊出來。
他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人。
一定,就是這樣吧。
但是為什麼,我會想不起他的名字呢。
就連麵龐都想不起。
就好像是我自己將對少年的記憶消除了一樣的感覺。
不想忘記。
根本不想忘記。
不想起來不行。
不快點想起來不行。
——在我的珍貴的思念,完全消除之前——
我在少年的背後,一直全神貫注,側耳傾聽著他哼出來的歌謠。
就在這樣做的時候,我的五感開始不可思議地鮮明起來。
好像血液循環到了身體的每個角落,就連不能動的肉體,也稍微有了些動作。
最開始能動的嘴唇,我用我的嘴,對少年說。
「……我……我也不會放棄哦」
不想放棄的事物,到底又是什麼呢。
不想起來的話。
「……我……我會深信不疑的哦」
想堅信的事物,到底又是什麼呢。
不想起來的話。
「……我也…………想像大家一樣,擁有幸福啊……!」
我淚流滿麵地對一直哼著歌的少年傾訴著。
啊啊,一直都是這樣不是麼。
這個少年,對我來說是無可替代的存在。
想著我的事。
為我而煩惱。
能成為我的助力。
最喜歡了。
最愛了。
太過珍重了。
是我不想再度離手的存在。
少年停下腳步,將背上背著的我靜靜放下來。
【插圖P275】
我向顫抖的雙膝注入力量,就算是搖搖晃晃,我還是拚命站住了腳。
於是少年對我溫柔地微笑了,麵對著我說。
「…………那麼,你已經沒問題了。接下來,你一個人走也可以吧?」
少年溫柔地撫摸著我的頭。
「你變得開始追求未來了,你已經不會放棄,不會再對一切撒手不管。現在已經變成了拚盡全力去爭取的人。所以你還要睡到什麼時候呢。既然有了願望,接下來就要去付諸實踐了吧。來吧,走起來——走向你追求的地方」
我被少年這樣一說,覺得滿心感激。
他是不論何時,都會對我伸出援手的少年。
他是不論何時,都會指引我前進的少年。
不過……決定要去的地方的,是我自己。
「我已經沒事了哦」
就好像是緊緊懷抱著珍愛的心情一樣,我將雙手環抱在自己胸口。
於是,我將終於想起來了的,重要的少年的名字說出口。
謝謝你。
冴上——————
■■■
「————誠一君!」
Ain-Soph毫無預兆地叫道了我的名字。
這一瞬間,Ain-Soph背後生出的巨大的羽翼,也變得粉碎,開始雲消霧散。
翅膀化作赤色的粒子,像雨水一樣在海麵降下。
看到這美麗的光景,還聽到了過於意外的聲音,我一瞬間茫然自失。
但是——我馬上就注意到了。
「……是……雪名……麼?」
「多虧了誠一君我回來了……為了像誠一君那樣,將數之絕望打破!」
「雪名!你回來了麼!」
隻能說是奇跡了。
除了能說是奇跡之外還有什麼說法呢!
我也沒有找到除了用奇跡以外能形容這樣的情況的詞。
能夠有這樣的結果,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雪名她——————————『回來了』
被認為是被Ain-Soph都走了身體,同時已經被消滅掉了的,雪名的意識回恢複了。我一理解到這一點,綻開了歡喜的表情。
「這 種 事 怎 麼
可能 !容 器 之
主 之 意 識!本
應 被 消 滅 了
的!」
明明雪名的意識已經回來,但是像是野獸一樣的聽起來很扭曲的聲音還是從雪名體內發出。
雖然動嘴說話的是雪名,但是同時也傳出了不使用雪名聲帶的,Ain-Soph的說話聲。
雪名的意識已經回來,但是Ain-Soph的意識也健在。
「誠一君,這個聲音,是在我體內沉睡的,名叫Ain-Soph的魔物發出來的麼……?」
「啊啊,就是這樣,不過看來和之前不同,就算雪名的意識清醒,Ain-Soph的意識也不會消滅呢」
「怎麼會……!」
雪名的臉色鐵青。
突然,雪名將手中的魔劍對我舉起。
「!」
突然感受到雪名的敵意,我感到非常驚訝。
雪名用欲哭無淚的表情說道。
「不行啊……身體還是不聽使喚啊……!」
「雪名!」
我一邊牽製住雪名的攻擊,一邊困惑起來。
然後,聽到Ain-Soph的聲音不知從哪兒傳來。
「……嗬 嗬 嗬 嘛
也 好 容 器 主
人 之 意 識 能
恢 複 確 實 也
出 乎 吾 意料
但大 局 未 變 吾
還 健 在 汝 無
法 傷 害 容 器
而 吾 並 非 如
此 吧」
好不容易雪名的意識得到了恢複,但是肉體的主導權還是在Ain-Soph那邊的樣子,恐怕現在是雪名隻占有了龐大的Ain-Soph的領地一部分而已的狀況吧。
而現在受到Ain-Soph的猛攻而節節敗退的情況還是沒有改觀。
我和Ain-Soph持續了很長時間無果的對戰。
但是最後,Ain-Soph將攻擊停下了。
「……實 在 厭 倦
了」
這樣說著,Ain-Soph手中的魔劍消失在虛空中。
「果 然 汝 乃 特
異 點 啊 法 則
無 視 僅 僅 是
呼 喊 便 將 本
已 消 失 之 容
器之 主 喚 醒 汝
讓 吾 認 識 到
汝並 非 能 夠 悠
閑 遊 玩 之 對
手 了」
Ain-Soph漸漸靠近海平麵漂浮著,將手伸向紅蓮的火球。
於是,火球就像是被吸引到了Ain-Soph的手上一樣。
她看著在自己手上燃燒著的火球,宣告道。
「……遊 戲 已 經
結 束 了 現 在
馬 上 給 予 此
世 界 以 消 亡
吧」
火球表麵的火勢開始加劇,漸漸放出了耀眼的光芒。
看著個變化,不管怎麼想,我都認為是溫度急劇上升的緣故。
——被加熱到無限攝氏度的火球。
能有無限攝氏度這種溫度的狀態麼,我完全無法想象……至少地球的大氣會被加熱到超高溫,最後地表也會被燃盡的吧,Ain-Soph是這樣說的。
「住手,Ain-Soph!如果你做出那種事的話——」
「此 星 球 居 住
著 的 所 有 有
限 之人 便 會 消
亡 殆 盡 吧 ……
不 想 如此 的話
便 來 阻 止 吾
吧?」
我麵對Ain-Soph挑釁的話,不禁咬緊牙關。
——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Ain-Soph實在是太強大了。
就算是全力應戰,我也不能保證自己會贏。
而且就算奇跡般地戰勝了她,於此同時也會引來殺死雪名的結果。
力量不足,又想搭救雪名的我,難道就這樣沒有還手之力了麼……!
靠近火球的我的肌膚,都能感覺到周圍的大氣溫度在急劇升高。
全身都有好像被灼傷的刺痛感,我還是舉起槍,糾結著如何選擇,隻是一直瞪著Ain-Soph
「…………不要放棄啊,誠一君」
就在這時。
雪名,叫道了我的名字。
「……不會再,讓Ain-Soph為所欲為了……!」
「唔咕……!」
Ain-Soph的動作也在這時候停止了。
當場硬直的Ain-Soph,全身顫抖著,好像在忍耐著什麼東西一樣。
「……謔 謔 此 容
器 之 主 人 真
能 幹 呢 居 然
能 封 住 吾 之
行 動」
被Ain-Soph支配的雪名身體,保持著將火球高舉過頭的姿勢,一動不動了。聽Ain-Soph的口氣,看來雪名好像是取回了身體的自由。
但是很奇怪。
雖說是取回了身體的自由,雪名現在也是無法動彈。
而Ain-Soph的口吻依然非常悠閑。
「就 算 如 此 有
限 之 物 之 反
抗 絕 不 會 永
久 持 續 下 去
將 吾 動 作 停
止便 已 用 盡 全
力 了 吧 雖 說
是暫 時 不 過 能
從 吾 身 上 奪
回 支 配 權 還
是 需 褒 獎 一
下 呢 但 是 汝
能 維 持 此 狀
況 到 何 時 呢」
「雪名!」
「誠一君……這個魔物……就由我先阻止住了……!」
雪名一臉痛苦地如此告知。
麵對著啞口無言的我,雪名繼續說下去。
「雖然時間不多……現在的話你能夠贏的吧……求你了,誠一君……!」
雪名到底想跟我說什麼呢?
難不成是這樣吧,給不會是想說這個吧。
——將我殺掉。
雪名的眼神,在拚命朝我傾訴著。
「什……你在說什麼蠢話啊,雪名……?」
已經變得抽筋起來的笑容,我戰戰兢兢地朝雪名問道。
但是雪名還是擠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繼續說道。
「……我的心情,一直都是孤獨的」
雪名仿佛是在追溯自己的記憶,眼睛也溫柔地眯起來。
「但是和你相遇以後,又和葉苗還有明津君,幸村君還有愛架醬相識相知。於是就交到了很多很多的朋友,我再也不孤獨了。我變得幸福了哦。有這麼多人能夠關懷我,他們對我說,想和我在一起。我最喜歡大家了。光憑語言無法表達我的心意」
雪名繼續著獨白。
「誠一君至今為止,不論是什麼對手都反抗過來了呢。就算一點勝算都沒有,但是光憑想要保護重要的人的心意,就憑這個心意」
「……」
「那麼我也希望你能明白。現在的我,和至今的你一樣。不,我應該是用不輸給你的心意,一心想要守護大家的哦。為此……不管使用什麼手段,都要將Ain-Soph消滅。不得不這樣做啊」
「……雪名」
我喊著她的名字,聲音中已經帶著不成樣子的哭腔。
「誠一君……現在『我想讓你殺了我』」
「哈 哈 哈 哈!此
乃 無 稽 之 談
容 器 之 主
喲!」
一直在一旁默默聽著雪名的話的Ain-Soph發出了嘲笑。
「此 法 則 無 視
乃 不願 傷 害 汝
之 肉 體 放 棄
與 吾 戰 鬥 之
人 根 本 不 會
聽 汝 之 請
求!」
「……誠一君……求求你啊……!隻有這樣別無他法了啊……!」
拜托我將她殺掉的雪名。
在嘲笑著這不可能實現的Ain-Soph.
確實正如Ain-Soph所說,要讓我殺掉雪名是不可能的。
「……雪名,要把你殺掉什麼的,我是做不到的」
「可以的,因為誠一君——你和我約好了不是麼」
「……!」
雪名現在還相信著……一直相信著那個約定麼。
與我的約定。
我一定會殺死你——這樣悲傷的胡謅。
明明定下了約定,但是信守諾言的自己非常無能,我都想要哭出來了。
「雪名……啊啊雪名……!那種事,求你不要說出來啊……!」
我拚命忍住將要流下的淚水,咬緊牙關注視著雪名。
恐怕雪名也是,早就注意到了吧。我完全沒有信守那個約定的意思。畢竟我已經與她一同度過了如此多的時光。
但是,她是在明白了我的心意以後才說出的這些話。
我實現約定的瞬間,就是現在。
「不要……我不要,雪名……這是不行的……!」
這雙手將要殺死雪名什麼的,完全無法忍受。
這還是第一次,我痛感到雪名對我來說是如此重要的存在。
將雪名殺死了以後會怎麼樣。
Ain-Soph會消失,世界也會一成不變地走向未來。
將雪名一個人『拋下不顧』。
「……!」
……不,等等。
這個瞬間,我靈光一現。
不,與其說是靈光一現,倒不如說是有這樣的直感。
進入雪名身體中的Ain-Soph。
通過從內部反抗,暫時從Ain-Soph那裏奪回了身體的支配權的雪名。
還有躊躇於是否要將雪名殺掉,眼睜睜地看著世界消亡的我。
……………隻有百分之幾的勝率,可以說是瘋狂的想法。
但是或許這個就是……僅存的『希望』吧。
「………………我知道了。雪名,我會將你殺死」
「你 說 什 麼?」
Ain-Soph感覺這句話無法輕視。
但是另一方麵,雪名對我的發言報以微笑。
啊啊,我總是,覺得這個微笑非常可貴。
事到如今,我更加理解了這一點。
「…………說的也是呢,我之前,確實是和你定下了這個約定」
「嗯」
「什 麼 汝 們 在
說 些 什 麼」
我沒有搭理Ain-Soph,對微笑著的雪名說。
「我一定會——」
「——將我殺死」
將羅慕路斯之槍的槍尖對準雪名。
我毫無迷惘全力以赴。
我全力將槍的力量引出來,直到還能勉強維持人形的極限。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並不是身體的疼痛。
意識就好像是被撕裂了一樣,充斥著不明正體的劇烈疼痛。
有一瞬間的鬆懈,視野就會像是受到電波幹擾一樣模糊起來,再也無法回頭。
我緊咬著將要消散的意識,開始積蓄能夠殺死Ain-Soph的力量。
「……虛 張 聲 勢
吧 汝 打 心 底
拒 絕 著 將 此
容 器 破 壞 吾
是 知 道 的人 類
之 執 著 並 非
如 此 簡 單 便
可 舍 棄 之 物」
但是Ain-Soph,還是警戒著槍尖上漸漸積蓄起來的殺傷力吧。
雖然她認為我是在虛張聲勢,不過從她的神色可以看出有些微的動搖。
我對Ain-Soph嘲笑著說。
「確實我,是不想要殺死雪名的,這份心情現在也沒有變化。我一定要救出雪名,所以——我必須在這裏將雪名殺死」
「……意 義 不 明
吾 無 法 理 解
汝 之 言 論」
我的身體開始處處溢出青白的粒子。
看來肉體正在粒子化。
身體……正在漸漸解除物質化麼。
頭部感到劇烈的頭痛,差不多都要吐出來了,但我還是忍住。
「雪名」
「嗯」
「一路過來我很開心哦」
「我也是哦」
我們相視,都浮出了悲傷的微笑。
「一起放學回家」
「一起去買吃的東西」
「烤白薯,真的很美味呢」
「說的是呢」
「不管以後會變得如何,我也不會忘記這些的」
我微微苦笑著。
「你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柔弱的羽鷺雪名了」
「是哦」
「那麼,我也不會留情,會『盡全力殺死你』了哦」
我動著自己不知道還能不能連綴話語的嘴唇,對雪名說道。
「我現在會盡自己的全力把你殺死,所以你,也盡全力地『活下來』吧」
「你能活下來的概率,會無限接近於零的吧。但是,這種東西也隻不過是數值而已。那麼,別管他是零還是無限,我們兩人,將它逆轉吧」
「……」
「你已經不再弱小,是一個不管陷入何等絕望之中都可以站起來的堅強的人。那麼,在我麵前也要站起來,超越我的全力吧,你已經是一個——不屈於數的數秘術師了」
雪名再也沒說什麼。
理解了我的意圖以後,她除了苦笑沒有別的表情。
這是一次賭博。
沒有能夠成功的保證。
是毫無神算的賭博。
但是——我能想到的最明智的方法也就是這個。
我和雪名,就算不用語言明說,也將想傳達的話傳達給了對方。
我對著眼前的雪名,舉起槍尖,就這樣突進過去。
要將Ain-Soph和雪名的心髒——貫穿。
「這 樣 好 麼!這
樣 的 話 容 器
之 主 會 和 汝
一 起 消 滅 的
啊!」
我已經聽不進Ain-Soph的脅迫聲。
發出了我此生最大分貝的咆哮。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就這樣,距離正在漸漸縮短。
「汝 是 認 真 的
麼 ! 咕 …… 可
惡 動 起 來 容
器 啊 !」
是理解到了與我說話已經是無意義了的吧,Ain-Soph說的話中,膽怯的色彩加重了。
……我的視野已經開始模糊不堪,準備要看不見了。
或許這個攻擊結束以後,我就無法再保持人形了也說不定。
但是就算這樣也沒關係。
這個世界——隻要能夠守護重要的妹妹,同伴們的未來的話,毫無疑問,還算是很有意義的舍命方法呢。
槍的尖端到達雪名的麵前。
我正要將槍刺穿,正在眼前的雪名的柔軟的肌膚。
我又有一瞬間的猶豫,雙手停了下來。
但是雪名——用兩手包覆著槍尖,將它拉向自己的胸口。
「……我不會忘記你」
「雪名的胸口,出現了紅色的∞模樣的數」
與槍接觸的瞬間,我視野就開始中斷,再也看不到一切事物。
隻是紅色的光芒爆發出來,將我的視野埋沒。
衝擊波差不多要將鼓膜震裂,海水也好像被砸出了一個巨坑一樣被衝飛。
在無法想象的絕大的破壞中,我朝應該在我眼前的少女的身體,伸出雙手。
我隻是持續緊緊地擁抱著纖細的身體,在光的破壞中,確認著柔軟的感觸。
這時,聽到少女在我耳邊小聲囁嚅道。
——我啊,對誠一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