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樓下等得焦急不已的許麗雯見許標下來終於鬆了口氣,催促著許標上了車以後油門“轟”的一聲疾馳而去。
直到拐出小區彙入滾滾車流,安下心來的許麗雯埋怨的對著許標說道:“小涵沒事吧?上去那麼久,害我都以為你被發現脫不了身呢。”轉頭卻又看見許標一臉陰霾的神色,不由得疑惑得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許標在座位上沉默了片刻,才啞著聲音答道:“小涵搶救過來了,可是腦子被燒壞了,現在就和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子一樣。”說完抿緊了嘴巴,眼睛望向窗外再也不肯多說一句話。
許麗雯聞言一陣愕然,剛想勸慰幾句,張了張嘴卻又發現不知從何勸起,隻好看著將頭轉向車外的許標低低的歎了口氣,默默的開起車來。
一路無語的回到了小屋,許麗雯給坐在桌前發呆的許標倒了杯水,沉吟著開口說道:“誰都沒想到會變成這個樣子,現在小涵雖然出了意外,可是畢竟保住了性命,也許哪一天就能突然好過來了。你不要太難過,等你在美國那邊安定下來,以後有了發展再帶小涵過去那邊看病,也許你們倆又能過上幸福美滿的日子了。”
許標聞言慢慢的抬起了頭,眼中滿滿的全是哀傷和迷茫,轉瞬卻又漸漸的堅定起來,望著許麗雯說道:“謝謝你,許姐!我想明白了,小涵都是因為我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我隻有好好的活下去,用剩下的日子賺到更多更多的錢來照顧她。就算她一輩子是小孩子,我也要讓她永遠活在幸福的童話裏。”
又從懷裏掏出那兩萬美元放到桌上說道:“許姐我走了以後,你能不能幫忙去照看一下小涵,她喜歡什麼就給她買什麼,千萬別委屈了她,好嗎?”說完一臉懇求的望向許麗雯。
許麗雯連忙把錢一把塞回了許標懷裏,嗔怒的說道:“你就是不用交待我也會去照看她的。這些錢是留給你在美國保命用的,要是你連命都沒了,以後拿什麼去照顧小涵。”看著許標憂鬱的眼神又覺得有點不忍,忍不住歎了口氣又說道:“好啦!老姐答應你以後幫你照顧好你的小涵,絕不讓她受半點委屈,至於錢你還是乖乖的拿著,小涵要買什麼,我難道還缺那點錢嗎?”
許標聞言隻好點了點頭,默默的躺倒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起呆來。許麗雯也要出去給許標購買些路途上用得著的東西,叮囑了許標幾句便出門而去。
許標躺在床上卻是翻來覆去的無法入睡,腦海中全是夏雨涵天使般沉睡的麵孔,再見一次夏雨涵的念頭如同瘋長的春筍般不可抑止的冒出。
黃昏時候許麗雯提著大包小包回來,忙活著給許標煮完晚飯後又急急忙忙的出門而去。
許標吃完飯後百無聊賴,起身去翻看包裏的東西,一件帶著帽子的羽絨服映入眼簾,讓許標一下子若有所思的沉吟起來。
屋外的夜色漸濃,城市的喧囂隨著陡峭的春寒草草登場,又因著寒意早早落幕。街上的行人漸漸稀落,各自行色匆匆的奔向家中老婆孩子的熱炕頭,絲毫沒人去注意到屋頂一個如青煙般掠過的身影。
憑著對這座城市兩世為人的熟悉,許標毫不費力的掩住行蹤,從城市羊腸般的巷道屋頂穿梭而過,空相所傳的內功心法在法庭那驚天一怒後隱隱有了貫通融彙的跡象,體內真氣流轉不絕,半空中的許標如飛燕般上下翻飛,很快就潛到了醫院的圍牆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