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肖正平心裏一陣厭煩,直接把酒瓶子摔了個稀碎,現場裝酒的工人立馬停下了手裏的工作。
“就這酒!你們還賣三塊錢?你們虧心不虧心啊!”肖正平指著現場的工人大罵,“這不是砸自己招牌嗎?”
此時正在辦公室裏坐著的朱安國走了出來,見狀便趕緊跑過來。
“肖正平,你發什麼瘋?”看著地上的酒瓶碎片,朱安國怒吼道。
“我發瘋?你們這麼個幹法兒,難怪搞成這樣。”
“肖正平,你要沒本事把酒賣出去就直說,別賴在酒身上,鹿場成立幾十年,都是這麼幹的,怎麼到了你這兒就不行了?”
“幾十年都這麼幹的?”肖正平指著朱安國問道。
朱安國頓了頓,眼神有些慌張,“就~~就算不是,場裏沒錢進好酒,你說怎麼辦!”
“怎麼辦?把酒全部倒了,想辦法進好酒!”
“好,這可是你說的!”朱安國又開始賭氣了,衝著工人們喊道,“大家夥兒都聽見了吧,肖經理有吩咐,把酒全部倒了!”
工人們本來就不滿肖正平指手畫腳,現在一聽場長都發話了,便帶著看好戲的意味開始倒酒。
這時,戴雪梅一聲大喝,“都停下!”
冷不丁冒出一個女人的聲音,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然後戴雪梅接下來一句話,卻讓所有人都驚呆了。
“都停下!我有辦法!我能把這些酒全賣出去。”
老話說酒是糧食精,就算酒差點兒,
那也是好東西,更別說這酒是拿鹿茸等真材實料的中藥材泡出來的,就算再差,也比那啥屏山大曲強多了,在場的工人都明白這個道理。
朱安國吩咐倒酒的時候,工人們不過就是想看看肖正平的笑話,真當那些酒倒在地上,是個人都很心疼,所以一聽說戴雪梅有辦法,所有人都同時停止倒酒的動作。
朱安國也有些好奇,其實他看著這些酒也很頭疼,也認為賣這種酒是砸自己牌子,可有什麼辦法呢,工資都發不出來,又哪兒來的錢去進好酒?就現在這酒,還是他托關係去屏山白酒廠賒回來的。
戴雪梅走上前,說道:“朱場長,要不先讓師傅們休息休息,咱們去辦公室說,要是覺得我的法子行,咱們再幹後麵的事兒。”
老實說,朱安國對肖正平兩口子沒有惡意,隻不過肖正平承包鹿場的行為觸怒了自己,再加上肖正平話裏話外老是跟自己過不去,所以才看肖正平哪裏都不順眼。
可是對戴雪梅,朱安國恨不起來,尤其是她在鹿圈裏幹活的時候,那勁頭比職工都足、手腳比老師傅都利索,深得朱安國之意。
聽完戴雪梅的話,朱安國便揮了揮手,示意大家夥兒先休息,隨後領著肖正平等人朝辦公室走去。
一坐下,肖正平就開口了,“雪梅,你打算怎麼賣啊?”
戴雪梅答道:“降價!”
話音剛落,朱安國和肖正平同時喊道:“不行
!”
朱安國先解釋:“你開什麼玩笑,降價?!我告訴你,咱場的鹿茸酒這麼多年隻有漲價的份兒,還從來沒降過價。你要是降價,那丟的可不是我朱安國的臉,是整個鹿場的臉!是唐書記的臉!明白嗎?”